“是!”那群渔夫齐声答应后急忙将火把插在木桩上,纷纷跑了过来。
阿梓微笑道:“无需劳动大家,你们看看这里还有牛车的道么。”
为首的渔夫朗声道:“尊者为我们去搏杀,这点小事算得了啥?今天就是背我们兄弟也会将它们尽数背到船上!”
阿梓见他们热情高涨,便点了点头道:“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待会儿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协助,不过此事异常凶险,说不准就会送了性命,你们敢和我去么?”
为首的渔夫大声道:“有什么不敢!我田某人一家老小都被那可恨的毒鸟的羽毛化作了腐尸,尸骨无存,如今我已经是孑然一身之人,这条命今天就交给尊者,只要可以将那群毒鸟剿灭,还我族一个太平!”言罢身后的那群渔夫都高声道:“我等也愿誓死追随四尊者!”
阿梓点头道:“好!既然如此待会儿你们一人驾一艘船随我同去五毒潭!”
众人更无一丝犹豫齐声道:“遵命!”
话音刚落就听得身背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听声音想是约有百余人。众人举起火把定睛一看只见七郎率领着百余名猎户已然列队站在了阿梓身后。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紧紧跟在七郎的身旁,眸子烁烁放光。阿梓暗想:“这人莫非就是那位自比龙君的年轻人么?待会儿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在阿梓心里龙羿的地位那是无比的尊崇,区区一个人族少年竟然如此狂妄让她多少感觉有些不悦。
“这些都是族里的猎户么?”阿梓指着一众人道,那百余人齐声道:“我等谨遵四尊者、七尊者调遣!”阿梓趁着众人答话的当口冲着七郎使了个眼色,询问他身旁那年轻人的身份,七郎会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正是那位张姓少年。
“此番前去恐怕是九死一生,”七郎来到阿梓身旁,眼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怕也不怕!”
“不怕!”答话声响彻云霄。
“好!勇气可嘉!”七郎称许道,“不过对付那群毒鸟光靠勇气还是不够。那毒鸟周身遍布如同钢铁一般的黑羽,箭矢难伤。唯独在它的肚腹之上有一处未曾被黑羽覆盖而那里便是它们唯一的命门。你们来看!”说罢七郎袖子一甩,半悬空突然出现了一只鸩鸟,体形与那日前来的分毫不差。众猎户见状急忙原地戒备。
“勿慌,”七郎笑着摆了摆手,“这不过是我的毫毛所变幻。你们可要看清楚他肚腹上那个命门的位置。”说罢又一挥手从袖中掏出一把箭羽,每一个猎户分发了一支道:“若真到了对敌的时刻,绝无容你释放第二根箭羽的机会,所以务必要一击即中。一会儿我会作法让这毒鸟在空中盘旋就如同那天的情状。你们每人用我交予的箭羽实施射杀,唯有能一箭命中者方能胜任此行。听清楚了没有!”
这一回却没有换来整齐的回答,众猎户发出了一片低沉而又嘈杂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说的是啥,想来是低声议论,唯独那张箭始终垂着眼皮面带微笑,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七郎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继而又转向众人道:“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做准备。”
说罢背着手凝望着水面,可他刚转过身就听那张箭朗声道:“何须一盏茶!”七郎猛一回头,只见那小伙子已然张弓搭箭,可是眼睛并未瞧着空中盘旋的大鸟,就看他突然间眼角向着空中一瞟,继而松了弓弦,只听“嗖——噗”,众人定睛再看则那枚箭羽已然没入了大鸟的肚腹。
“好箭法!”众猎户连同身后的渔夫一道发出一阵喝彩声。七郎认可地点了点头又偷眼瞧了瞧阿梓,只见自己的姐姐似乎也颇是满意。
“你叫张箭对吧?”七郎道。
“回尊者,正是!”
“很好!上船吧!”七郎说着冲阿梓使了个眼色,阿梓便示意渔夫引着张箭率先登船。其余的猎户眼见这般情景一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片刻的工夫已然个个张弓搭箭,一个声音高喊:“我等皆已准备就绪,还请尊者做法!”
“好!”七郎也不回头,一挥衣袖那只幻化的毒鸟便在半空中盘旋了起来。此刻虽然已过中夜不过天空依旧一片漆黑——适才张箭几乎完全凭借那炉火纯青的射术,用耳朵辨别毒鸟的方位,继而仅仅借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便命中目标,故而阿梓与七郎才对他表示认可,不过其余的猎户则没有这般的技艺——在七郎的授意下,那群渔夫点亮了百余只火把分插在周围的沙地之上多少可以让猎户看清天空中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