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声匿迹?”七郎闻言就是一愣,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可一时半会儿却说不上来。
正在沉思之中,就听远处一个雄浑而又熟悉的声音大喊道:“啊呀!七兄弟啊!七兄弟,你可来了,想煞我们弟兄啦!”
七郎一抬头,就看不远处隋氏兄弟正阔步朝自己走来,立刻放下所想迎了上去,见面之后四人说不尽的欢笑。
“兄弟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那梦鸿兄弟可就要憋疯了!”隋梁摸着鬓边的络腮胡笑着说道。
“憋疯了?”七郎闻言颇是觉得有些诧异,“为何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七叔当年对他说了什么‘三年后有用’这样的话,”闻灵插嘴道,“那次你走了以后叔叔没日没夜地勤练,一年以后那本领我们看了都觉得可怕。这几个月他天天念叨‘七郎那不守信用的家伙还不来,再不来我就出谷去找他,让他尝尝我法术的厉害!’”闻灵把梦鸿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除了声音更加浑厚一些,“啊对了对了,没准这一次他说是去莲池找我的太师母,实际上是去找七叔,让你尝尝他的厉害呢!”
七郎又叠指在闻灵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道:“这后头的是你的心里话吧!梦鸿兄弟岂是这般浮躁之人。”
“七叔就是会向着叔叔。”闻灵一吐舌头。
七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虽然看着已然是个大小伙子,可骨子里终究是个孩子。”想着便对隋梁道:“大哥,梦鸿兄弟真的不在谷里么?”
“呵!你还信不过灵儿的话么?”
七郎看了看闻灵,见他一副赌气的模样,笑着冲隋梁道:“如今的灵儿可古灵精怪得紧,我可真是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呢!”
“哈哈哈哈!”隋梁大笑起来,“梦鸿兄弟的确不在,他说是去莲池看望他的师娘,不过计算时日也该要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隋厉突然道:“大哥,你快看,梦鸿兄弟回来了!”
众人闻言一回头,就看谷口的方向飘然而入一位男子,仿佛足不沾地似的,想来乃是御风而行,不是别人,正是邹梦鸿。
七郎刚想挥手招呼,猛然瞧见梦鸿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臂。不过梦鸿已然瞧见了七郎,脸上顿时显得兴奋异常,远远冲七郎一抱拳高声道:“七兄弟几时来的?想煞梦鸿了!”说罢袍袖一挥,不一会便来到了众人跟前。
“哈哈,正是说兄弟兄弟回啊!”隋梁左手拉起梦鸿右手牵起七郎,“来来来,今天非要痛饮一番不可!”
一路上,七郎始终偷眼观瞧梦鸿,见他虽然极是兴奋,不过隐隐总透着一丝忧虑。七郎几次想要开口询问,甚至有了读心的念头,只不过终究还是将这股子好奇心给压抑了下来。
“隋大哥,”七郎问道,“听灵儿说,那雪犼一族竟然销声匿迹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这事我也觉得蹊跷呢!来来来,我们还是先坐下再说!”说话间,五人已然来到了屋门前。
七郎抬眼一看,屋子已经比三年阔气了不少,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草庐了,不禁笑道:“不料在这幽僻的山谷也有如此奢华的府邸。”
梦鸿听了噗哧一笑道:“还不是你这三位哥哥的盛情。”说着打开了屋门。
“那是当然,”隋梁示意众人坐下——虽说此处是梦鸿的家,不过他们也已然习惯当隋梁在场的时候一切听由他来安排——“我们灵狐一族的救命恩人岂能住得如此寒酸,加上灵儿如今也已经不小了,再住在那个草庐里我都觉得对不起孩子。”
说着几人分宾主落座。闻灵给众人斟满酒盅,跑前跑后地端来了一桌子的菜——想来定然是隋梁先前吩咐人准备的——继而乖乖地坐在了梦鸿的身边。七郎见众人热络的模样,一时间也将适才说了一半的话给忘了,抄起眼前的酒杯道:“几位兄弟,七郎自那年一别,不觉已然三年,虽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兄弟们,只是终究未能得闲前来探望。所以这里先自罚三杯,望几位兄弟见谅!”
说罢就要仰脖,隋梁一摆手道:“三杯就够了么?至少得三坛!”
闻灵一吐舌头:“义父,你这是真要让七叔醉得不省人事啊!”
隋梁听了嘿嘿一笑:“看,灵儿都替你说话了。也罢也罢,三杯就三杯,灵儿,你好好给你七叔斟酒。”
七郎笑着干了三杯道:“几年不见,灵儿如今已然长成了大小伙子。适才在谷口还向我展示了一番本领,梦鸿贤弟当真教得好侄儿!”
梦鸿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道:“可惜灵儿终究无法承袭我更为高深的技艺。”
“贤弟你又来了!七弟都说了你那个本领乃是无上大道,有你一个就足够了,何必强求灵儿呢。”隋梁佯作不悦道。
“是啊!梦鸿兄弟不必因此介怀,如今灵儿的本领似乎自成一派,尤其是将那火球停滞于中途之术我更是前所未见。”
“那招倒是我的自创,花了我不少气力,不过么,”梦鸿笑着摸了摸闻灵的脑袋,“灵儿倒是一学就会,再配合那操纵精灵的本领确实有着另一番景象。”
闻灵笑呵呵地道:“七叔,叔叔你们就别再说我了。对了七叔,你不是说要找我叔叔么?怎么拉拉杂杂就在说我!”
“是啊!七兄弟三年未曾登门,今日前来想必必有缘故,”梦鸿喝了口酒道,“快说说吧!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说着他冲七郎颇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仿佛知道七郎要说什么,可偏偏要他亲口说出一般。
七郎会意地笑了笑,撂下酒杯道:“兄弟还记得我三年前说的那句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