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段横这十一人缓缓起行，没错，只有他们十一人。

第三平台，第二平台，最后抵达空无一人的第一平台，这个云霄城最神秘的禁地。

不过这最高的平台面积并不大，更不存在豪华壮丽威严的宫殿楼宇，尽管云霄城铸剑宫几乎都快成为这座城市的传说。

实际上这种反差连段横都微微一怔，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座无比破旧的草棚子，里面黑乎乎的始终看不清楚。

这就是铸剑宫？

段横心中疑问道，但几乎是在同时，他也注意到段小山等人，都略有惊讶，的确，这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人敢大意，在稍稍迟滞后，秦疆和秦舞两人率先走入那破败不堪的铸剑宫，然后是其他人，没有谁选择在这个时候止步。

最后剩下来的，却只有段横和段小山两人。

在沉默了足足一炷香之后，段小山才冷冷地望向前方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弄个明白。”段横微微眯着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当然知道自己目前面临着什么情境，用危若悬卵，骑虎难下来形容都不为过。

原因就在于他根本是撞到枪口上了，只看今日秦家举办的这样盛大的祭祀，只看这种规模，就能猜到这是很久之前就确定的事情，甚至是这个日子就是秦家专门用来祭祖的日子，但他段横却是用一种巧合或者是鲁莽或者是愚蠢的方式撞了进来。

没错，这是该死的巧合，原本的预定山字分支苗裔就是十个人，而且一定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秦家老七在地球上的苗裔非常多，这些年光是移民来的，怕是就有几百几千个，再加上他们的后代，几万人都是小意思。

但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十个人？

很简单，不是所有山字分支的苗裔有资格站在这里，这是早已经确定好的，并且满足某种未知的条件才行。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霉运，偏偏在这个时候段横闯进来，所以当初秦殇和那些老头子才会那么震惊，甚至是以为段横跑出来捣乱的。

有巧合，有必然，这座云霄城就这么撞上了，而且掺和在妖星的谋划中，段横相信，这是那妖星完全没有想到的，也没有料到的。

难堪的沉默中，段小山再次开口，已经带了一丝怒气：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多活了几百年，依旧是如此愚蠢幼稚，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个高下？你难道不清楚，每个人的命运是注定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担了多大的责任，付出多大的牺牲，这你也要和我比个输赢？六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未来的命运，你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玩泥巴还是过家家？就因为当年的一点意气之争，你都从地球追到了修仙界，你还想怎样？”

“有些东西，太沉重，你背负不了，回去吧，这不是你能掺和的，就算你是——也无济于事，当然，你放心，这事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当然，我并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猜测出来，毕竟，你根本不知道这潭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