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想了想说,“如果云谣方便,我想假期带她去趟都江,认识一下我爸妈。”
葛云状摇摇手说:“见面的事先不急。你回去先跟家里说一说,听听你父母的意见,如果你父母同意你们在一起,再让云谣去见他们也不迟。”
孟谨行想说不用这么复杂,父母都是开明之人,应该不会反对自己的婚事。
但他看葛云状的态度很坚持,就把话咽了回去。
葛云状此时看看他又补充一句:“你父亲的意见尤其重要!”
孟谨行马上点头,并犹豫着问:“您是不是有话要我帮忙带给我爸?”
葛云状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没有没有。”他看看孟谨行嘴张了张,结果什么也没说,又捧起茶杯喝茶。
孟谨行试探着问:“我和云谣的事……雷部长不反对了吗?”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了。”葛云状说。
“什么叫只能这样了!”
门突然被推开,雷卫红一脸怒气走了进来。
孟谨行看到雷卫红头皮就一阵发麻。
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雷卫红,就她那势利相,比起自己的母亲真是天壤之别。
可她是雷云谣的母亲,他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这样的感觉,让他在面对雷卫红的时候,总处于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卫红!”葛云状仿佛急于阻止妻子接下来的举止。
“我就知道你和云谣那个死丫头一鼻孔出气!”雷卫红横眉怒扫葛云状,“他有胆子让云谣未婚先孕,就不要怕我去告他!”
未婚先孕?
孟谨行这下惊得非同小可!
原来葛云状怒气冲天不是因为他与钟敏秀之事,而是雷云谣未婚先孕!
但是,他就摸过雷云谣一次,怎么可能是他让她怀孕的呢?
孟谨行有点欲哭无泪。
葛云状还在劝雷卫红,要为女儿的名誉考虑,也要为家庭的声誉考虑,何况时下年轻人试婚的越来越多,既然俩孩子是两情相悦,就顺水推舟算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雷卫红一把推开葛云状,“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当娘的不要脸,儿子也一个样!”
孟谨行的脸霎时涨红。
说他流氓都没问题,因为他承认自己在男女这件事上的确不地道。
但是,他的问题为什么要归罪到他母亲头上?
“阿姨,请注意你的措辞!”他冷然道,“我做得不对我认!请不要把我母亲牵扯进来!”
“你看看,你看看!”雷卫红指着孟谨行冲葛云状嚷道,“你还帮他说话,就他这态度,他还以为自己出身在多了不起的人家呢!”
孟谨行再好的涵养,也怒了!
“如果您因为云谣怀孕而生气,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向组织举报我,但这不代表您因此就有权诬蔑我的家人!请您为刚刚的话向我家人道歉!”
雷卫红在单位、在家里,都已经习惯了颐指气使,孟谨行这番话气得她血气骤然上涌,高血压发作一下晕了过去。
葛云状见妻子晕倒,也急了,朝一旁兀自气怒未消的孟谨行怒道:“还愣着干吗?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孟谨行这才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打120。
一刻钟,120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对雷卫红实施了紧急救助,在她舒醒后,才把她放上担架抬上救护车,再度呼啸着前往医院。
葛云状上救护车前,拍拍孟谨行的肩膀道:“回去跟你父母谈谈再说吧。”
孟谨行站在三号楼的空地前,看着救护车绝尘离去,有种冲天骂人的冲动。
他把手伸进裤兜,才发现因为戒烟,身边现在根本找不到一根烟!
他步出小白楼,在大门外站了十来分钟,帕萨特便停在他身边,胡云舒下车来,赵涛帮忙从车后拎出大包小包的年货,放在传达室。
孟谨行与胡云舒打过招呼便上了车,帕萨特直奔都江。
一路上,孟谨行越想越觉得恼火。
刚被葛云状叫去的时候,他认为有可能是为工作上的事找他,所以没有给雷云谣打电话。
及至知道找自己是因为雷云谣怀孕,他已经不可能在葛家打电话给雷云谣了解事情原委,此刻回想整件事,被葛云状骂倒还在其次,问题在于他莫名其妙替谁背了黑锅?
他拿起手机拨了雷云谣的电话,才响了两声就听到她的声音:“回家路上了?”
“你不去医院?”
“干吗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