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以为我在开玩笑。可确确实实瞟见我从窗户上跃出去了。
她再坐的稳,也担心了。
她急忙跑过来探出去看,下面是浓重的夜se。她还是不太相信。也不敢去相信。怎么可能,怎么会从这儿跳出去。他一定没跳出去!!她着急的回头看房间里,房间里再没他人。他跳出去了,他真的跳出去了。跳出去摔下去是不是死了?
什么是‘死了’?
死了是不是ri后再也看不到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不可能,这是一个玩笑,这是一场梦。快醒醒,别做梦了。快醒醒。
她的思绪一下子乱了,也不顾现在是深夜,出于本能的,她趴出去朝着下面黑海一样的不透明,喊道:“荣星!!!”她的声音是喊破生命的那种。她把她所有的感情都喊出来了。
她的眼眶里已经是眼泪。
她回过身,急急忙忙的开了门,朝楼下跑去。
楼道里的光线太暗,她跑得太急,一脚踏空了差点摔倒。她扶住墙没有摔倒,继续嗒嗒嗒的向下跑去。
她跑出楼,朝侧墙跑去。“荣星?荣星?”她已经接近崩溃了。
她在楼下寻找了好一会儿,不断的抬头看窗户的位置,以为自己走错了。
没走错,就是这个位置。
可我不在下面。
那,我在哪儿?
黑暗里,空气中出现了一个红se的火星子。
我抽着烟,笑着走过来。我弹了弹烟灰,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笑着看着她。
“还生我的气吗?”我问道。
她看着我,咬着嘴唇,眼睛里湿润的光芒闪动。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她的嘴唇开始颤抖。
“你别转身跑了啊。你跑了我再跳一次。谁让你不理我。”我看到她的样子,又紧张起来。
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但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良久后,“不成熟!一点也不成熟!”她说着就朝我扑过来。
她当然不是扑过来打我。
我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抱进我的身体里。
——王岚燕你知道吗?荣星有多喜欢你。他真的可以,为你死。
我们是说说笑笑走上楼的。她边笑,边擦着鼻涕。
她不笑也得笑,因为我不时在她腋下挠几下,故意逗她:“还哭?笑不笑?!”挠得她直用肘子顶wo。
她没有发现,我走路时候,右腿偷偷地一瘸一瘸的。
我也不晓得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热血冲动的就跳了出去。不知道想证明什么。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不太相信死亡。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再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了,即使是以灵魂的旁观形式?
很幸运,窗户外面都有挂衣服的铝合金制的细管衣架,我一层一层掉下去,借它们的力缓冲了很多。我摔在地上发疼的时候,还是不相信死亡。因为我确实还活着。我怎么没死?是不是死不了?
又不知道想要证明什么,我竟然忍着痛爬起来走到另一个地点,然后等王岚燕下来,然后再点着一根烟,以一种潇洒的出场方式出了场。
其实。
我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我想证明她爱我。而我确实也证明了。因为眼泪不会骗人。至于为什么要这种方式,或许就是她说的吧,我不成熟。
可是,不成熟的爱,往往是最清澈的爱。人一生中,只有这时候的感情,才没有沾上世俗的那些杂味。
成熟,往往就会城府。而一旦城府,就会考虑除了感情之外的其他一些东西。
而长大,就是纯粹的东西变得不纯粹的过程。
我和王岚燕再次回到房间,我进去洗了个澡。洗完从厕所间出来的时候,我先探出头,对坐在床上的她坏笑道:“方便吗?”
她摇摇头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