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之间,那群人已经奔到了近前,为首那中年宦官也不下马,轻蔑地扫视了众将一眼,便鼓起尖细的声音阴阳怪气地问道:“谁是王旭啊!”
众将在看到这人的那一刻就已是怒火熊熊,此刻又见到这人的举动,顿时极为不满,但还是忍了下来。赵睿更是轻轻附在王旭的耳边道:“将军,这人就是左丰,当初诬告卢中郎的就是他!”
闻言,王旭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结果了。也不愿再给他好脸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走上前道:“我就是王旭,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那宦官见王旭不卑不亢地样子,顿时极为不满,当即冷哼一声:“哼!囚徒也敢如此张狂,我乃小黄门左丰。特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你这欺君叛国之将!”
这话一出,众将顿时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左丰却以为众将是被他喝住,当即自得地微微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哼道:“罪将王旭还不跪下受缚!莫非你想抗命造反不成?”
冷冷一笑,王旭却是根本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王旭何罪之有,我等在疆场厮杀,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何故功成之际反而成为了罪人?”
“大胆!莫非你是指责陛下有过!”
“不敢!”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王旭侧身拱手道:“陛下圣明,只是被奸人蒙蔽!在下回到洛阳,定要向陛下如实禀明。到时,是非罪过自有圣论,岂容你在这里污蔑!”
一听这话,左丰顿时大怒,当即对着旁边的一员老者道:“刘逸,你还不速速拿下这个反贼!”
可惜那老者闻言,却是理都懒得理左丰,瞥了他一眼,便径自下马,走到王旭身前拱手道:“王将军,在下乃是五官中郎将刘逸,奉陛下之命带将军回去核实张烈死亡之事,希望将军不要让在下难做!”
王旭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见这人如此客气,语气倒是略为缓和了一些。“在下明白!”
这话一出,身后的众将顿时急呼:“将军!”
挥了挥手,王旭淡淡地说道:“是非功过自有公论,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去又何妨?”
但听到这话,那左丰却是笑了起来,当即一扬手中的马鞭,指着王旭道:“快,快把这叛将给我绑起来,带上囚车!”
可刘逸听到这话,却是陡然回头怒道:“陛下已经说过,要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我接到的命令只有平安的带王将军回去。”
“哼!可是陛下也没说他不是囚犯,既然是囚犯,当然应该捆绑,戴上锁链押回!”说着,这左丰更是不屑地望着王旭道:“这等屠夫不抓起来,谁知道会不会跑!”
说完之后,见没有人理他,顿时气急。当即翻身下马,尖声道:“你们不捉,我捉!回去我定要奏你们一本!”
这话一出,早就已经憋气的众将顿时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大喝:“你敢!”
这些沙场征战的将领杀气十足,齐齐暴喝之声哪里是左丰这种人能够抵挡的,当即吓得两腿打颤。但口中却是不服输地连连叫道:“反了!反了,你们竟然敢公然抗命,我回去定要向陛下参奏,把你们全部收监下狱,通通杀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刘逸已是面色大变,那些跟随的老者也同样愤怒得盯着左丰。可惜已经晚了,这军营内如此众多的士卒早就已经围拢过来,本就快要忍不住的情绪,此刻就像火山爆发了一般。顷刻间,整个军营都响起了沉重地喝声:“杀!杀!杀!”
左丰哪里经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指着王旭疯狂地叫道:“快,给我杀了王旭,叛国之罪!快杀了他!”
在军队中用这么猖狂的狠话来骂主将,实在是古今罕有,整个军营顿时默然。片刻之后,士兵之中不知是谁,突然就吼了起来:“大家杀了这狗宦官,王将军有什么错,带着我们出生入死,拼死拼活还落得个这般田地,这兵不当了!”
随着这吼声,士兵的怨气刹那间便被点燃,纷纷怒吼着抬起了兵器,迈开步子便要冲上前来。
眼见即将兵变,王旭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大喝道:“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