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郎家门口站了约摸半个钟头,始终没有见到牛郎的身影,正当苏木纠结着是不是要继续等下去时,眼角余光瞄到扛着锄头路过的妇人脸上内含深意的表情,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虽然牛郎是这具身体的小叔子,可是在这么一个对女人严苛至极的时代,她就这么傻不拉几地杵在小叔子门口,要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浸了猪笼。
苏木是趁着牛大郎和土根儿下地的功夫偷摸溜来的,回去的时候,那两个男人还没有回来,这让苏木觉得舒服了一天儿,天知道面对原主的丈夫和儿子时,她的压力有多大。
这时候的人只吃早晚两顿饭,早上吃过早饭出门劳作,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才回来,苏木这么一天闲得发慌,偷摸儿往牛郎家里溜了几回,都没有见到牛郎的影子,苏木心中有些惴惴起来,难不成那头老黄牛已经带着牛郎去找媳妇儿了?
这个念头一旦浮起来便怎么也压不下去,一整天的时间,苏木就在焦躁中度过。
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了,苏木强压着心中的焦躁,依着原主的记忆做好了晚饭,一大锅野菜汤,以及几块烙得有些发糊的面饼,这在村里已经算得上是丰盛的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牛大郎和牛土根两个人扛着锄头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
牛土根一进门儿,放下锄头,便颠颠儿地跑到苏木跟前,咧着嘴喊道:“娘,我回来了。”
苏木看着眼前这张憨厚朴实的面孔,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努力控制自己面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略微有些扭曲的慈祥笑容,苏木摸了摸他的头,吐出一个字来:“乖~”
(╯‵□′)╯︵┻━┻,乖,乖个毛线啊!她好好一个青春少女,被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十分着急的少年叫做娘,别理她,她想静一静。
得了一个乖字,牛土根十分满意,挽着袖子坐到了桌子旁,捞了一个大饼就啃了起来,而另一边儿的牛大郎,已经吃掉了两个饼子。
努力忽略那两人连手都没洗就吃饭的情景,苏木看着牛大郎那张木讷的脸,斟酌了半响,方才问道:“那个,大郎,不知道牛郎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一问出来,屋里的气氛陡然一变,苏木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似乎,大概,她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她说错什么了么?
牛大郎黑黝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对面的苏木,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配上他那张木愣愣的脸庞,竟然让苏木觉得有几分恐怖的感觉。
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神马!她不就问了一声牛郎到哪里去了么?
屋子里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大一会儿之后,突然消失不见,牛大郎喝了一口野菜汤,慢吞吞地说道:“牛郎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说完这句话,便又不吭声了,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咬着饼子,像是那饼子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苏木看他那模样,也没敢继续问下去,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若是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看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