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睿这次出兵攻打玉城,原因对虎翼军的兵勇们讲的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根本就是出师无名,援兵又随时随刻会到。这使得此战变数极大,顾将军又岂能不着急?
他言罢,便欲下战车而去,君卿洌却是抬手阻止了他,道:“舅父稍安勿躁,凤帝修和君卿洌的功夫皆远在舅父之上,霓裳公主又强于兵器制造,那新型弩射程和精准度都极高,舅父且莫以身犯险,再看看吧。”
他声音还未落,便有一传令兵匆匆到了战车下,却是满色忐忑地报道:“王爷,将军,北城门有一队人趁着我军摆阵时机,冲杀了出去,戴将军已带人追杀。”
君卿睿闻言面色有差了几分,握着战车车辕的手已是青筋直爆,顾将军更是恨恨跺了下脚,骂道:“没用的,怎连个城都围不住!”
君卿睿却冷声道:“舅父现在便带一对人到北城门去,佯装从北门破城之势,且将君卿洌和凤帝修调开,本王再从此加紧破城!本王便不信这玉城不过两千弱兵,竟能被凤帝修等人点石成兵,抵挡得住这四万精兵!”
顾将军闻言应声,自战车跳下,直接跃上战马,旗令兵忙挥舞大棋,一大队人跟着往北面而去。
转瞬便是尽一日,天上的骄阳缓缓升空,又渐渐西沉,冷漠地见证着玉城内外的一场殊死战斗。生命在这一日中不知流逝几何,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亦不知换了几波。最早守城的那些兵勇不是战死,也已重伤被抬了下去。城楼已被鲜血染地殷红,似随便一跺便能流出血来。士兵们早便杀红了眼,手中刀枪几乎是疯狂麻木地挥砍,因同伴的死,同乡的死刺激了他们的血性,他们即便是死也要用最后一丝力气和敌人同归于尽,将敌人扑下城楼。
城楼下尸体堆积如山,白衣胜雪的凤帝修此刻早便不负洁净,身上白衣斑斑驳驳,满是鲜血,可有他指挥着兵勇守着城门处,敌人的冲门车,攻门锤根本就靠近不了城门。
晚阳染红了天幕,四野血色更殷红刺目,君卿睿眼见一日功夫非但不曾破城,自己这边兵勇们显然已士气不足,他抓着车辕的手一个用力,竟是将车辕木生生掰断,木刺扎进手中,痛意抵不过心中恨意。
他死死盯着城楼上那依旧风华无双的白衣身影,见凤帝修寒剑舞动,不知折损了自己多少兵马,简直万夫难挡,血衣鼓荡,若白雪皑皑红梅盛放,清华卓然,蓦然间他便念起了那日旖滟说的那句“我男人”,想着凤帝修虏获了旖滟的芳心,他更是浑身血液激荡,情仇新仇齐齐翻涌。
他招手令小将过来,沉声道:“令攻城的兵马暂且退回休整,你去喊,就说那城楼上白衣之人乃是天盛国太子,本王发兵玉城,便是因父皇受到天盛太子蛊惑,欲做出不利中紫国之事,这才要清君侧,只要城中守军将天盛太子交出来,本王即刻便退兵!”
君卿睿言罢,那小将忙飞驰往城门而去。鸣金之声响起,攻城兵勇们欢喜地纷纷退回。自大兵压来,一直是一**地强攻,这却是头一次修整撤兵,城楼上一阵欢呼,接着兵勇们便极度疲累地靠着城墙瘫软下来。
被征集过来帮忙照顾伤兵的妇人们忙在吩咐下,挎着吃食和药品上了城楼。君卿洌也松了一口气,正待过去唤了凤帝修先下去用些食物,就见城下一队人簇拥着一小将到了近前,那小将大声喊道:“城上的人都听着,城楼上穿白衣,俊美不凡者乃是天盛无双太子凤帝修!此人已陈兵数十万众于我中紫国北境,蛊惑太子兄弟相残!翼王这才不得不出兵清剿奸佞,只要尔等交出无双太子,翼王岂会和同胞相残?定马上撤兵!城中的同胞乡亲们,为个敌国太子,送上性命,以命相护,不值得啊!”
这小将喊罢,城上奋战的兵勇百姓们尽皆震住,目光狐疑复杂地看向凤帝修。他们并不知凤帝修的身份,自凤帝修登上了城楼,也未曾有人介绍过他。天盛国和天宙国敌对,中紫依附天宙,和天盛确也说不上友好,如今天盛国太子竟出现在玉城之中,翼王蓦然兵临城下,难道真是为了这无双太子?
用性命来护驾,换得建功立业,他们还算值,可用性命保护敌国太子,这便没道理了,更何况,这天盛太子竟然还陈兵数十万在中紫边境,不知意图为何!
城楼上气氛登时一变,君卿洌眼见众人对凤帝修分明起了几分猜忌和敌意,不由微惊。金宝等人也纷纷将凤帝修护卫了起来,警惕而愤怒地盯着四周。
凤帝修已然面色如常,只唇角掠过一丝不屑,眸光幽深地睥睨着远处敌军中君卿睿的方向。却在此时,一个沥沥如水般动听的声音蓦然响起,道:“本公主即将嫁给天盛国无双太子,他将会是中紫国的驸马,又怎算外人?皇上于太子殿下皆在城中,倘使无双太子真陈兵于中紫国境,企图对我中紫国不利,皇上和太子殿下英明,岂会容他于此?乡亲们,翼王图谋篡位,陈兵城下,连弑父杀兄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乡亲们岂可信这等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之人的言辞?!”
说话间,众人望去,只见旖滟一袭蓝衣缓缓登上了城楼。她的声音清冽如水,又珠玉清润,在满是血腥的四野响起,宛如清风拂面,令人心头一静。遁声望去,只见那少女蓝衣在夕阳下愈发鲜亮,翩然轻舞,映着远山青黛,夕阳晚霞,那身影仿若从古画中走出,仙姿倾城,令人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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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写够字,明天补上,明天素还早上更新,会把守城这段结束,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