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为免不必要的伤亡,大声喊道:“城上守兵听着,井上堪介已死,还不快快投降,投降免死,死扛到底全部处死!”
听到政衡劝降,城头又是一片骚动,一名脸上毫无血色的武士在两名足轻的搀扶下出现在了城头,喊道:“在下石蟹山城守殿麾下大原新左卫门,来将通名!”说话间却对身后露出怨恨目光的勘兵卫打了一个手势,勘兵卫会意,悄悄拽下了朱漆强弓,这朱漆强弓还是父亲井上堪介在他元服的时候省吃俭用花了重金在月山富田城下町买来的,当时勘兵卫还暗暗见父亲一张张数欠债单的辛酸,只是现在弓还在亲已不在。
政衡一听大原新左卫门呼名本想自保家门,却瞄到了他身后一年轻人眼露怨毒,暗叫不好,连忙向着侧面退开了一个身位。一支羽箭强劲的射过政衡原来站立的位置,身后一名足轻被利箭射穿了眼窝子,栽倒在地疼得大喊大叫起来,却没有胆量血政衡拔出箭矢自食眼珠子。
政衡大怒道:“攻破城堡不管老幼全部处死!”政衡这样下达命令,其实政衡对于投降的敌人都颇为宽厚,海中用了降将为家臣,其他也大多从优录取或则是放归家中。
当石蟹山城陷落的时候,城中男女老幼祈求伊达军能够放过他们一条性命的时候,伊达军一方下达的却是死亡的通知书:“城主有令:除了刚刚投降者外,城中不管老幼全部处死!”
赤木等人听到政衡如此残酷的命令,心有余悸,纷纷攻上城头,士气全无的40来人如何挡得住疯狂的进攻,纷纷战死被杀。
根据后来的传记野史记载这场合战政衡首次对一族进行屠杀,石蟹氏一族百余人全部落难,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年幼无知的孩童。
今日他到了那双怨毒的目光下达了屠城的命令,或许和他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有关吧?
年轻人做事在沉稳,也总是有冲动的时刻,政衡大声命令道:“将斩下的人头洗净后送到川崎城去,告诉川崎城的人们,交出石蟹守元的首级和送上人质,可以继续当他的城主,否则川崎一族鸡犬不留!”
下半夜,一场大雨洗净了血腥的大地,天亮时雨停了下来,但是云层似乎变得更加厚实,来似乎将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
清河笃太郎乘坐小船领着5艘渔船来到了川崎城,百余颗人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进出川崎城的路口,一块巨大的木牌插在旁边,上面书写着政衡对于石蟹氏一族的檄文,上面将石蟹氏一族列为已经背叛了尼子家的三村家亲一伙,另有一份书信交给了川崎家的家臣递入城中。
这样的集体大屠杀给予人的震憾实在过于强烈,且说川崎下总守到了那堆首级后就病倒了,虽说他身不发烧,头部疼痛,可就是晕晕乎乎,迷迷忳忳,不吃不喝,似睡非睡,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