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腿将土蜘蛛的手扳开,然后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是那个老头的声音。”因为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泥墙潮湿,刚刚贴着的那只耳朵已经沾染了许多泥水,这让他上去有点滑稽。
土蜘蛛在泥墙上摸了一把,满手的湿泥巴,低声喃喃道:“这面墙被雨淋透了,我怀疑就是用手都能够挖开来,不过现在不是挖墙壁的时候,先听听他们说什么。”说着他不顾泥水的侵袭,半边脸都贴在了泥墙上。
突然一个略显苍老和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政衡公,这两人似乎的确是橹下组的成员,您这里,可不能随意斩杀,还是趁着天还没有亮悄悄将他们放了吧。”
土蜘蛛一听那老头正在为他求求,低声说道:“好人啊!你说他们发现了那封书信没有?”暗自决定一等伊达家灭亡后给他留一条生路,他们正是知道那书信的内容方才担心被发现后怒火爆发一刀将他们砍杀,一直拽着僧袍不放的。
“不,应该没有?”飞腿摇摇头说道:“你没有听那个老头说要放了我们吗?如果了那封书信还会放了我们。”
“嗯嗯!那独眼开始说话了,可恶!”土蜘蛛摆摆手让飞腿不要继续说话让他无法听到具体的内容,一边听着一边低声复述道:“这两把短道上的确有他们的特有标志,可是我们昨天羞辱了他们,怕是彻底得罪了他们,放他们回去后不告刁状才怪,还是悄悄沉了高梁川为好?!狗贼,可恶的狗贼,可恶的独眼狗贼,竟然想要将我们杀了。”
飞腿低头祈祷道:“他们还好没有发现那封书信,否则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老头,为我们求求情吧!”
土蜘蛛恶狠狠的说道:“好个屁,他想要将我们沉河,如此一来就谁也不会发现我们的尸首,我可不想死……”
“不要说了,那老头再一次开始说话了!”两人立即贴在了泥墙上,任由泥水在他们身上流淌,透过潮湿的泥墙清晰的听到了隔壁发出的声音。
“政衡公,这两人或许是橹下组安置在备中国的情报人员,弄个不好杀了小的惹出老的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还是暗中放了他们,那两人应该知道以德报恩的。”
土蜘蛛和飞腿对视一眼,眼中全都是嘲弄的目光。飞腿低声喃喃道:“战国乱世连武士都不讲究什么以德报怨,何况我们,哼,此仇不报非君子,一回到松山城……”土蜘蛛心有戚戚然。
“不说他们两个小任务了,沉不沉高梁川过几天再说,先说说从石蟹山城抓不到的毛利家使者的事情再议论其他好了,现在三村家亲和庄为资战况激烈,这毛利家的使者出现在石蟹山城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可能影响到整个备中国的战局,备中国的事情我们管不到,这阿贺哲多两郡不得不慎重对待。”那个要杀了他们的独眼报出了一条地动山摇的消息来,震得两人灰头土脸的。
一听到这个消息,土蜘蛛和飞腿两人面如土色,一边地升级封着新见贞经不要脸玩恩负义到三村家亲得到好处,也想要和逆贼毛利元就联络感情,他们在书信中大书特书新见贞经的好,彻底将政衡抹黑,如果刚刚出分了伊达家表彰了新见家,就传出新见贞经反叛的消息,这不是要了他们的性命吗?
飞腿低声说道:“他可能是在讹诈我们。”土蜘蛛应道:“嗯,应该是这样,再听听……”说是不相信,可是心中早已经半信半疑起来。
老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政衡公,那人虽然讲的一口安芸口音,可是早已经自杀寻思,就算是打到富田城去他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他,死无对证还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独眼的声音响起:“可是二十挺铁炮的资金就算是凑出来了,没有销售渠道如何买得到,我他八成已经和三村家亲一样投靠了毛利家了,不然如何得到如此规模的铁炮的。”说话间两个声音再一次沉默下来,一会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急匆匆离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