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也就是六月十二日,新见贞诠望着他的父亲新见贞经率领三十多号人返回楪城,让他留下来坐镇粒根城,临行前新见贞经让他遇事多多询问相田古斋,虽然新见贞经对于相田古斋相当忌惮,可是正是这份忌惮让他在面对如此危局的情况下不得不器重对方,只是新见贞诠有没有听从就不是新见贞经能够想到的了。
新见贞诠完全没有听从新见贞经的话,当做耳边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从他成为俘虏深受折磨和羞辱,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相信别人还不如相信自己更好,他只相信自己判断的,其中也包括他的父亲新见贞经。新见贞诠红着眼睛望着距离粒根城不超过千米的竹野山城砦雏形,怒气冲冲的低声怒喝着,跟在他身边的几名侍从家臣全都吓得脸上连续变了好几次脸色,心中暗暗叫苦,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内容,俱都退到一边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粒根城和竹野山距离如此接近,竹野山上发生的事情逃不过粒根城的眼睛,粒根城的事情也休想瞒过竹野山的侦查,新见贞经和重藤千秋双双离城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可能逃得过政衡的耳目,政衡很开心,他明白自己所期待的结果终于来到了。
新见贞诠虽然也不好对付,可是相对于新见贞经来要好对付的多。而且新见贞诠的小命也不长久了,虽然连政衡也不清楚那瓶银白色的液体什么时候发作,可是他却知道不会很长时间,顶多再过个一二天时间就会传出发作的消息。
那个时候正是政衡发动总攻的时候,只要夺取了粒根城,缺兵少将的朝仓城和楪城就会陷入空城的险地,到时候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只是政衡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粒根城内的新见贞诠不顾相田古斋等老臣的竭力反对,无奈新见贞诠坚持己见并且扬言再有反对者斩首示众,一意孤行出城突袭一番让伊达家的人好好新见家的实力,当然以他的说法是如果不打上一场的话如何能够清楚伊达军的实力,虽然理由有点牵强,可最后还是说服了已经做好了战死觉悟的相田古斋,与他一同出城袭击排成队列的伊达军。
本来是野山益朝和陶山真兵卫轮流着排成队伍摆出一副强攻的姿态,只是他们两人昨夜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实在顶不住了纷纷前去休息去了。现在上阵的是刚刚伤愈复出的上野太郎,就是那个铜山众的头目,本来他的伤势起码要疗伤二三个月。可是到昔日的属下同僚全都成了武士步入上位者的殿堂,哪里还肯继续躺在床上,一直做着恢复训练,终于在最后关头赶上了战场,这一次上阵其实是为了给自己正名而来的。
上野太郎本就期待着一场合战的到来,一到粒根城突然打开城门冲出一群足轻来,大声喊道:“可恶,是粒根城的贼子,还真是得起我们,仅仅派遣了百来人就想要吃掉我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让他们知道到底谁吃掉谁?!”因为战斗的到来突然兴奋了起来,话也说多了几句,真是一个嗜血的战争狂人。
新见贞诠很想要一战正名,只是现在是新见家最为虚弱的时候,粒根城中驻扎着新见家大部分兵力,可是也就只有一百六七十人的模样,要留下必须的守备外跟随着出来的也就百余人的样子。
新见贞诠手持太刀,大吼一声:“给我杀!”率先从汕头跑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十余身穿铠甲的武士与百余足轻立即发出临战之前的高吼声音,各持兵器,以新见贞诠为中心箭头,黑白相间的瓜形松叶菱旗帜飘扬,一字排开,向着出现在视野里的排成横排的伊达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