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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备中国的伊达馆外。
三浦久作刚刚从鹤首城而来,想要前往伊达馆内见一见两位来自云州的使者,询问一下是否有什么东西转交给宇山夫人。他其实是不愿意来的,现在伊达家气势如虹,大有一统备中的迹象,他想方设法想要搭上伊达家的队伍,一时间左右为难了一阵,最后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渡过了田川向着伊达馆走来。到了萧瑟的伊达馆,又想到了通往月山富田城大道两排林立的极尽豪华、美轮美焕的屋舍,心中不由感慨,月山富田城在尼子晴久手上起来还是威风凛凛,却是大有江河日下的趋势,富田町的高门大屋也不再是尼子氏的骄傲,反而成为了那些逆臣**的场所。
伊达馆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伊达馆,在之前,叫做三村馆,居于鹤首城对岸,自从伊达政衡夺取鹤首城后就开始荒废了,这几日突然热闹了起来,原因很简单,馆内来了两名来自云州的使者,使得伊达馆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由于伊达家一直以来都处在战争状态,家中资金都用于战争,在内政方面不是很宽裕,迫使伊达馆一直没有好好修缮和清理,院落荒草丛生,不过二阶堂信弘为了迎接两位来自云州的使者,多次与宫原丹波守等人交涉,稍稍整理了一下,门面上起来还是那么一回事情。
三浦久作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去想这些无用的东西,迈开大步,向着大门走去,大门口几乎已经没有了百姓在行走,有的只是一队队身形高大的身穿华丽足具的士兵在巡逻。这些士兵全都是跟随那两位云州来的使者的护卫,每一个能成为守备威仪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挑选的并不是勇猛和忠心,而是身高和体重。当然还有眼神,这些人无一不是云州的美男子,个个仪表威仪步伐整齐。
三浦久作嗤笑了一声,露出了蜡黄的牙齿。心忖道:“这些中不中用的家伙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伊达侯的那帮子挖铜的猴子们?!”他突然想起了他家的那一只掉入阴沟淹死的大黄狗黑,黑体态高大,声音如雷,最后掉进了阴沟淹死。伊达馆外面稍稍清扫了一下,里面却是没有多少清理,还好二阶堂信弘和佐次郎爷孙两人为了让云州来的两位使者舒心。倒是尽心尽力,将上一次从海上淘换来的陶瓷茶器整齐的摆列着,倒是一美遮百丑。
三浦久作带着宇山夫人的信笺很快通过了门房的询问,他本就知道只要稍稍递上一些钱财就能够通往这些狐假虎威的询问,不过能省就省,既然有了通行信笺,为何不用,只是边走边想着该如何回答两位使者的问题。该如何清宇山夫人的近况。
三浦久作等候在了门房外,门房内的侍从官心翼翼的走进去向云州来的两位使者报告去了,突然听到两名侍从的唠叨声。似乎对伊达家颇有点牢骚,似乎是怠慢了他们这些大爷。他曾闻伊达政衡对于是否要修缮鹤首城时这样道:百姓町人们居住何样,我亦何样,家臣士卒们居住何样,我亦何样。现在想来一对比显然让三浦久作更是坐立不安。
尼子敬久拉开木门,大声问道:“伊达家的子有没有返回鹤首城?”
一名刚刚不见了的护卫忙跑了出来跪在地上禀报道:“还没有,哦,三浦久作大人等候多时,只是大人您事情繁忙,只得让他在门房中等候。还请大人恕罪?!”着将三浦久作的来历了一番。
尼子敬久是一个矮子,瘦瘦的,长着一对很好的眉毛,一副慈眉善目,曾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猛将,岁月的流逝磨砺了他的一切。从外表到内在,可能只有那一对眉毛还是那样的好。他将头转向了一边,到他的好友山中幸高穿着整齐的和服早已经坐在了门旁,山中幸高用一种好听的细柔的声线喃喃道:“三浦久作?宇山姐的辅役,从他的口中倒是可以听到另外一番情况。”
没有想到云州来的两位使者的规格会如此的高。
正使尼子敬久,尼子国久的三男,分属新宫党的成员,其权利在一门中排列在第七位,随父兄转战各地,参加过540年的吉田郡山城之战,在544年攻打比睿尾山城主三吉氏,当时名声甚至传至畿内。
副使山中镰次郎幸高,父亲乃是尼子家重臣山中满幸,母亲是尼子家臣立原源太兵卫久之姐,地位虽高,却只能够成为他弟弟山中幸盛的背景。
尼子敬久冷声笑道:“哼,本以为宇山久兼偶得一佳婿,没有想到伊达儿竟然与宇山夫人形同陌路,若是让那老儿知晓了他的宝贝女儿的近况的话,怕是要呕出一盆心头血了。伊达儿倒是胆大包天,竟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尼子敬久到这里,不满的哼了一声,“不管怎么,宇山久兼得话比起我们这些新宫党徒来要管用的许多,要不是现在还用得到我们,要不然卸磨杀驴的事情怕是要重演了。”
显然山中幸高和尼子敬久的关系相当不错,不然尼子敬久也不可能在山中幸高的面前起这等事情来,在等待三浦久作来的一会,话题不知不觉中,便转到了尼子晴久对于新宫党的态度上来了。
山中幸高轻声叹道:“若是式部少辅公能够稍听人言,也不至于闹到这般田地。”尼子国久,通称式部少辅,新宫党二代目。
尼子敬久一想起自己的这位兄长,一肚子的火气,怒气冲冲的道:“也没用,功高震主的事情古来有之,现在要不是新宫党掌握了一半的兵权,国主不敢轻易动手,一旦稍稍过激,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新宫党灭亡之日不远。”着长叹一声,还想再些什么,到三浦久作来到便闭口不提。
三浦久作早已闻知云州的两位使者权位颇高,当轻言得见后更是冷汗淋漓,一时间不敢抬头见人只顾得半跪在地,忙道:“微末臣三浦久作拜见两位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