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足够钱粮的支撑下,高松城确实是一座难以攻克的城砦,政衡笑着说道:“只要我将水淹高松城的谣言散播出去,然后发布命令要在短期内建造一座堤坝阻挡足守川,你认为高松城守将会不会出城前来阻止,这就是围点打援的另外一个版本了,只要连续不断的削弱城内的守城意志,高松城不难攻克。”
野山益朝微微点了点头,他心头默默计算了一下,发现政衡的计谋确实是无解的计谋,先将高松城变成一座裸城,然后在足守川的下游建造堤坝迎来守军的反击,半道截杀,一次次削弱高松城守城意志,如果不出城的话只能够缓慢着堤坝的形成,短期内完成堤坝需要大量钱财,可是如果长期的工程,从三四月的时候就开始筑堤修坝的话,用两三个月的时间调动百姓的劳力就不会很重,还真能够做到。
外援无力的情况下,高松城守将就算是拥有强烈的守城意志,也无法一直安抚住城内将士焦躁不安的心理了,只要稍稍有点松懈,紧绷的弓弦就会崩断。当年高松城之所以能够守住实在是因为知晓毛利家不会坐视不管的,现在的高松城没有清水宗治坐镇,也没有毛利家大军援救,只要稍稍攻略一番就能够使得这座似坚固异常的城砦从内部垮掉。
正当政衡和野山益朝调侃着如何攻克高松城的时候,高松城的城主石川久孝早已经得知了政衡的队伍,本以为会在今日就能够在高松城见到这位便宜女婿,没有想到他的队伍会如此缓慢,白天从宝福寺出发,到了晚上还没有度过足守川,将驻地安在了庚申山上。
一个壮汉骑着马,从民家杂错的城边集镇疾驰而过,因为风吹日晒脸颊变成赤铜色的这个壮汉,有着一张饱满的脸庞,双眼微微眯起,似乎有点儿慈悲祥和的样子,可是再那努力睁大的眼睛里冒出的精芒,分明是一名可怕的猛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肥肉,随着每一个动作,身上的肌肉便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发出金属般的敲击声。
壮汉名字叫做关口孝成,可以说是高松石川家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和清水宗治的父亲清水宗则向来不和,上次出征松山城时实在是因为他身上的旧伤复发难以出行,方才让清水宗则捡了便宜,让他甚是遗憾。
有弊也有利,松山城后清水宗治成了政衡的小姓侍从,清水宗则返回家中害怕政衡报复隐居了起来,关口孝成倒是越发的康健了,权位稳固,只是现在他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走进高松城的大门直奔天守阁而去。
奔入天守阁,到石川久孝愁眉苦脸的站起身想要询问,关口孝成不等问答,径直抹了一把汗渍,急匆匆地说道:“殿下,大事不妙,今日凌晨儿岛郡的莲台寺遭遇攻击,全寺上下连同信徒足足五六百人被杀。真言宗御室派的门徒全都发疯了,他们召集浪人、地侍、信徒,暴民总数已经达到了六七百人,还有越聚越多的迹象,他们已经囔囔着阿弥陀佛、最上稻荷、极乐净土和无间地狱,纷纷聚集在莲台寺,将屠杀莲台寺的凶手指向了最上稻荷。”
石川久孝惊恐的表情溢于言表,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急吼吼的说道:“那屠杀莲台寺的凶手到底是不是最上稻荷的门徒?”他显然被听到的消息惊骇住了,如果真的发生暴动的话,高松城将直接受到波及,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关口孝成没有责怪石川久孝语无伦次,他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震惊,完全的不知所措,深吸了一口气将消息再一次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殿下,现在真言宗御室派的门徒全都疯了,他们不会再听从任何人的调解,暴动很快就会降临,还请殿下先行稳住城内外的人心。”由于坐落于最上稻荷本山的附近,高松城内大部分人都是日莲宗的信徒,如果发生暴动,高松城受到的冲击将是致命的。
石川久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孝成,你立即前往庚申山迎伊达侯入城安抚人心,我会派人前往最上稻荷总本山将消息禀明大僧都,起码不要将战火燃至高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