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笑着解释道:“松田元辉其人主政以来,内不能调解家臣内乱,外不能够扩张领地,谁都清楚松田元辉与伊贺久隆两人结有私仇,可是伊贺久隆说到底还是松田元辉的家臣,双方在公开上倒也没有反目成仇,名义上还是属于君臣关系。听闻尼子晴久前来就急匆匆的起兵包围虎仓城,一力主战竟然是假借公事报私仇,这样的人,世人会如何看待?怕是杀鸡儆猴不成,落得个兔死狐悲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
野山益朝顿了顿,方才问道:“殿下,如果是常人的话,会如何实施战略步骤?”
政衡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如果是常人的话,定然要看清楚天下情况,尼子晴久与浦上宗景分出胜负之时方才入场,不用亲自出兵,只要说动尼子晴久发出一纸号令,要求向来不满其的家臣豪族前往参战,如此一来的话,松田元辉固然不能够扩张领地,平靖内乱还是能成的。”
野山益朝思考了一阵,方才说道:“殿下之策果然是无解之策,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不知道如果是殿下的话,该如何办?”
政衡环视了一下四周,朗声说道:“我嘛?!一面向尼子晴久递上降表,一面聚集大军趁着备中国空虚长驱直入,陷落高松城,进直捣鹤首城,退固守之,等待尼子晴久援军到来。”
众家臣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可行性,石川久孝更是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到后怕,还好那松田元辉是一个庸才,否则的话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此刻谁也没有去关注伊贺久隆会在当时的时候怎么办。
政衡笑着看了一眼石川久孝,又看向了略有所思的清水宗治,问道:“清水宗治,你说说看,该如何破除此策?!”
清水宗治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布置战术,现在就问到了他,人小胆大的他倒也没有胆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殿下,小人思考了一阵,方才觉得殿下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经布置了一样,只是到现在还无法看明白。”
家臣中间一些人纷纷略有所思起来,全都思考着政衡到底布置了哪些事情,可是却无法连接起来,断断续续的,只得重新看向了政衡。政衡也不难为了他们,伸出手掌扳着手指说道:“重建松山城,修缮伊达弹正馆家寺,冠山城铁炮,驱逐一揆众重建抚川、日幡两城,仓敷地区的秋粮囤积幸山城,这一切倒也不是为了松田元辉,他还不配我如此郑重其事。”
政衡站起身来,举起手配指向前方喝道:“出发吧!”
政衡一旦决定开始行动,聚集在他身边的领军将佐,便一个个向着四面八方冲去,回到他们所在的队伍中去,神边城四周吹响起出征的号角,擂动起聚兵的战鼓,一面面高高举起的旗帜,向着所有在神边平野上的人们,宣告着战争的到来。
会后,政衡留下了野山益朝、宫原丹波、赤木高雄、陶山衡信、清河衡秀等人重新布置了一番后,众家臣陆续离开,政衡特意留下了宫原丹波和片山盛长吩咐道:“宫原丹波,你秘密前往山口拜访大内义长,就说伊达政衡愿意与他结为兄弟之盟,他为兄,我为弟,并且将安艺国奉送给他。”
宫原丹波点了点头应道:“臣明白,即刻出发!”
政衡拿出一份包裹说道:“里面有我交给大内义长的书信和契状,我会让片山衡盛带领四名亲卫扮作僧兵一路护送,过了沼田庄后要一路小心,如果有人查探就将安国寺的度牒给他们看。片山盛长,如果事情危机,以保护宫原丹波为重。”
宫原丹波和片山盛长拜道:“殿下,臣等明白。”
看着一个个人离去,政衡的心渐渐沉静下来,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道:“大战终于要开始了吗?”他虽然和伊贺久隆只有一面之缘,说不上什么交情,但这件事情关系到伊达家的信义,关系到伊达家在备中国的整体布局。伊达家渐渐成长为一个强大的势力,如果连一个投靠自己的豪族都保护不了,不但会失信于伊贺久隆,更会让所有前来归附的弱小势力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