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垣与右卫门见得松田元辉高兴,忙说道:“殿下,臣下有一点小小的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松田元辉心情正好,见得这个给足自己面子又足智多谋的家臣,欣喜之下说道:“讲。”
宇垣与右卫门回道:“臣下建议立即加强忍山城守备,监视伊达家的动向,还有就是立即遣使参见尼子出云,将我们这里的事情如实报告,请求尼子出云援军来助,只要尼子出云知晓了殿下您的丰功伟绩,只要稍稍派遣一支援军,那些墙头草们必然会急匆匆的来向殿下赔罪。”
松田元辉点着头说道:“说得好,说得好。只要尼子出云一高兴,那些可恶的家伙定然屁滚尿流的前来请罪,与右卫门,你说的很不错,那么向尼子出云求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办成。”
宇垣与右卫门哪里想到出使尼子晴久的美差落在了他的头上,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念头,心中叹息了一声:“还是太过于锋芒毕露啊!”然后应了一声出得主帐准备去了。
松田元辉盯着宇垣与右卫门离去的身影,一面恶狠狠地说道:“宇垣与右卫门,哼,要是再让你留在身边,怕是要坐上我的位置了吧!”大军出征最为忌讳的就是君臣忌惮和勾心斗角,一名刚刚献完良策的家臣不仅不赏赐,还背着他说出这番绝对不该说的话语来,实在是让人齿冷。何况,主帐内并非只有他一人,刚刚正是在举行军事会议,满场的家臣俱都听到了松田元辉的恶言。
主帐内一片寂静,谁都不做声。
“这下子松田家的命运也到尽头了。”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如此想着,就算是再竭尽全力想要保全松田家的一门众家老们,也是一脸肃穆。
突然大森盛忠站了起来,怒喝道:“哼,金川之愚主,人们果然说的没错?”说着毫不客气的手持刀把离开了会场,经过松田元辉的时候瞥眼中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几名与大森盛忠交好的家臣也纷纷起身离去,会场一下子空了许多。
战国时代的武士们,如果与其主君意见严重不合,要么公开挑战干一架然后走人,要么大失所望无心恋主,自动离城他奔。即使自动离去的,也全副武装,大白天里堂而皇之地离去,若是主君派人来截杀则毫不留情地与之交战。从某个意义上讲,这也显示了一种武士的独立精神,那个时代的武士大多如此。
如果伊贺久隆知晓城下松田势发生了内讧的话,怕是会立刻兴奋的跳起来,集结兵马打开虎仓城一举就有可能击败人心惶惶士气大跌的松田元辉,可是他不是千里眼也不是顺风耳,哪里知道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慢慢的,松田元辉一面用尼子晴久大军即将到来的鬼话欺骗麾下,一面加紧合围虎仓城,倒也让原本低落的士气重新鼓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拖就是四天时间。拖得虎仓城内的伊贺久隆精疲力竭,由于松田氏内乱未停息,伊贺贞纲顺利的护送着伊贺与三郎逃往备中求援。伊贺久隆一直大声宣扬着伊达家的大捷,现在城内的人们人人都清楚伊贺久隆早已经内通伊达政衡,取得大胜的伊达政衡定然会前来援救他们,这般信念支撑着城内的守军没有发生大的动荡。
松田元辉只围不攻的办法,使得伊贺久隆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了,他感到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四天的合围,城内的粮食和水源准备及时还算充足,可是精神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天文二十二年(年)十一月十一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在东方一声巨大的雷鸣“轰……”得响起,然后就看到一股浓烟冒了起来,眼中满是血丝的伊贺久隆跳了起来,趴伏在城垣上吼道:“忍山城,是伊达殿下的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