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能够阻止村上吉充展开攻势的就只有吓住一条道路可走了,夜黑风大,疑云重重,村上吉充等到明日天亮之后再次发动攻势,长崎城内早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上千人,想要轻易攻克长崎城也非易事,又要回到长期围困的局面当中去。
长崎城头,原本才上百支稀稀落落的火把,转眼间就变成了三四百支,在各个要地摇晃着,看起来颇有一番声势。正如村上亮康所料,城外的村上吉充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势,他们在观望着,盘算着。而时间却在他们的犹豫中不断前进。村上吉充显然想要第一时间发动攻势,但是他并非和伊达政衡那样具备了一言堂的独裁条件,在众家臣的反对声中,只得退而求其次,一等天亮再次发动攻势。
第二天一早,不等村上吉充发动攻势,他便得到了消息,南泰统联合百焚山城的片山数马和千守城的篠冢贞忠率领上千人抢先占领岛前城以东的百足山,威胁村上吉充的退路岛前城,岛前城一旦陷落,村上吉充将两面受到夹击。攻敌之必救,村上吉充放弃攻打长崎城,以救援岛前城,仓促向敌人发起进攻。
宫地明光所部一百二十人作先阵,突击南泰统本阵,待杀到阵前,突然遭遇十余支铁炮和几乎三倍的伏兵袭击,宫地明光只身逃亡。初战不利,片刈城主清原守高护住村上吉充,岛前城主村上四郎左兵卫率四十名侧近协护,宫地明光将功折罪担任殿军,匆忙向岛前城退却。撤退战后,死伤颇重。
岛前城中,村上吉充一身血衣,欣长的身躯挺的笔直,孤傲的负手而立,身体背队着阁楼,身上染着血红的鲜血,不知道是他还是别人的,显得异常的坚决,但又隐含着孤寂、凄凉的意味。
身边的亲兵紧张的立在旁边,脸上隐隐的有着一丝焦虑,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主公手里的那张绢书。
原来那那绢书上正是他的弟弟村上亮康送来的劝降书,书中曰:兄长,岛前城已被团团围住,念在兄弟情谊上,请让出家督之位,隐居热田神社,如不然,铁蹄之下休怪弟弟无礼。
忽然,外边一个侍卫来报:““启禀主公,村上丹后大人求见,他动员了近四百人前来救援!”村上丹后乃是因岛村上第四代家主备中守吉直的弟弟吉房的儿子,乃是幸崎城的城主,按照辈分是村上吉充的叔叔,在因岛村上一门中的地位颇高。
村上吉充微微一愣,旋即大喜,大声说道:“快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前去迎接。”村上赶忙将那绢书藏入胸中,整理了一下仪表,这才进入评议会议室迎去,他明白村上丹后一旦投入他的阵营代表着一门众的意向。
此时,村上丹后风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站在厅中说道:“拜见主公,因盔甲在身无法行礼,请多多原谅!”
村上吉充长此时哪管得了这些小事,上前鞠躬叩首道:“多谢叔父前来救援,如胜定当重谢与你!”
村上丹后鞠躬说道:“臣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村上吉充审时度势后,道出了此次作战的饿计划:“此前一战,吾军冒进,致使士卒战死颇多,罪责在我。叛贼势大,不可硬拼,擒贼先擒王,命宫地明光率军百人牵制片山数马,清原守高牵制篠冢贞忠,在下自引主力前去迎战南泰统,将敌军引出本阵,还请叔父先行隐匿行藏,一等南泰统出击便侧击本阵。”
南泰统击败村上吉充志得气满,眼见得村上吉充在此前来挑战,洋洋得意之余,对左右说道:“村上吉充乃豚也,不是我敌!”豚,在倭语中家猪的意思,南泰统将村上吉充比作家猪,足可见其蔑视程度。
果然如南泰统预料一般,村上吉充与南泰统拼了一般之后便向后撤退,南泰统不做他想,率先出击,打乱了与片山数马、篠冢贞忠组成的阵型。正当他们冲击村上吉充的队伍的时候,村上吉充的队伍假败变真溃,洋洋得意之余却没有发觉在南泰统部的侧翼出现了一支伏兵,村上丹后的四百军势突然出击,由于疏忽大意,使得南泰统部想要再次组成阵型已经难以成行,瞬间崩溃。
南泰统眼睁睁得看着四五百士兵崩溃,只得率领本阵亲卫向长崎城方向狂奔,在南泰统失利之后,片山数马和篠冢贞忠完全处于劣势。此刻,只听得一声怒吼,宫地明光的嫡子宫地大炊助率兵四十冲入战场,一柄长枪杀得敌兵抱头鼠窜,一把弓箭射中了片山数马的身体,片山数马眼睛一花,胸前就出现了一朵雪花,“啊……”大叫着倒在了地上,当场败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