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师所讲,这步伐也是上古礼制中流传下来的。当今大商朝的朝会大典时,文武百官走的也是这种步伐。
草庐之中同样打扫的干干净净,虽然只是一些极为普通,甚至陈旧的物件。但依然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而草庐内,几幅蒲草编制的帷幔,将空间一分为二。
透过几幅帷幔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帷幔后一个身影端坐,纹丝不动。
“坐”
简单的一个字从帷幔后传出。林溪与宁顽闻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也跪坐在帷幔前。两年来,两人也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师究竟是什么样子!
“今日不讲经义,为师想问问你们二人此生志向如何?”
帷幔后的老者开门见山的说道。声音平淡,却又透露出淡淡的威严。
“宁顽,你先说。”
“是,老师”宁顽坐在草席上,对着帷幔又一次微微躬身。
“学生有幸拜在老师门下,得老师传授学问,心中早已定下志向。此生定要一展所学,入得朝堂。终有一日,学生要官拜太傅,统率六部!”
宁顽侃侃而谈,眼中神采闪烁。这话说的却也极为自信,虽然他所说的这个志向看起来太过遥远,但这却也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最终极的目标。
大商朝建立之初设立“礼、吏、工、刑、兵、户”六部,分管天下事物。而六部并非直接对皇帝负责,而是受命于帝师,也就是每朝的太傅。宁顽的志向竟是做那一朝帝师,位极人臣的太傅!
林溪闻言也不禁转过头去看了宁顽一眼,他看到宁顽表现着极强的自信,随即继续低下头去,眼中徘徊着矛盾之色。
“林溪,你的志向又是什么?”帷幔后的老师并未惊讶宁顽的志向,甚至也不做任何点评。而是继续问道林溪。
“学生…学生不知….”
林溪吞吞吐吐的回答一句,依旧是那愚钝木讷的样子,但这次好像是真的不知一般!
“你不是不知,只是还难以决断吧?你二人应该快要行冠礼了吧?为师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即便两难却也终须决断!”老师的声音透过帷幔落入林溪耳中,却使得他身躯微微一颤。
老师的话竟与母亲说的一模一样!决断…自己究竟该作何决断?
“回禀老师,我与林溪同年同日。十日后便到了该行冠礼之期了,今日我二人正有一事相求于老师!”宁顽借机将此次的来意说出。
“你们二人是我唯一的弟子,七日后你们再来此地,到时候老师为你们行冠礼。那行冠之礼也是极为讲究的,一切皆需按上古礼制来。你们切忌不得迟到”
老师似乎洞悉一切,还没等宁顽讲明来意,他已答应了下来。他也不纠缠在林溪身上,直接吩咐两人七日后再来草庐。
“多谢老师”宁顽与林溪齐齐拜谢,虽然林溪心中矛盾,但表面上却看不出多少异样。
“好了,你们回去吧。”老师的声音响起,直接让两人离开。而帷幔后的身影却不见任何动作。
“弟子告退。”
两人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躬身倒退着走出草庐。两人也不做停留,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当两人背对草庐离开之时,那帷幔突然掀起一副来。帷幔后一个头发花白,身穿一件白色袍服的老者显现。他那白色袍服交领右衽,宽大的袖子衣襟。衣袂飘洒,极具古风。这衣服样式竟不同于现在,而是那种画像之中上古圣贤所穿的款式。
老者面色红润细腻,双眼也是炯炯有神。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此刻,老师双眼中正印现出林溪与宁顽的背影。不同的是,他眼中看到的两人又与现实中的两人有些不同。
在老师眼中宁顽的身形未变,不过宁顽头顶一道金色光柱升腾,直冲云霄,那金色之中更有淡淡的紫色隐没。
“精气如狼烟,直冲霄汉,金中带紫,位极人臣,看来此子确实是做太傅的料”老师看着宁顽,低声说道。言语中竟肯定了宁顽真能位极人臣,成为一代帝师!
“嗯?精气凝于头顶,聚而不散。这形状….莫非?”
老师眼中的林溪,头顶一团精气即不是紫色也不是黄色,而一种若有若无的介乎与有和无之间的颜色。那形状更不同与宁顽那般笔直如狼烟,而是如同一团云气一般笼罩头顶,似乎正在汇聚成某种形状。不过精气变幻,却始终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