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小,然而夏秋等人如今灵识渐开,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皆是心中震撼,诧异之情无以言表。
相天老人面se微微一变,立马恢复正常,他是本地人士,想必对金矿也有所了解。但时下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他再询问。
因为街上有人已经得到消息,长老会将要请出本地最年长者,重拾神泉祭拜之礼,开百年未有之先例。
人们纷纷往县城一端聚集,那里是长老会所在地。夏秋、相天老人、韩鹏、高二辉几人混在人流当中,也匆忙赶了过去。
这是一处尚未开发的地方,保留有各式各样古建筑,古老的商铺,斑驳的石桥,众人刚一踏入这片区域,一种苍凉古朴气息便迎面扑来。
街道青砖铺地,岁月在路面刻下无尽痕迹,两旁古树参天,阳光难以直she,街道上终年chao湿,生出不少青苔。
一座木楼前人声鼎沸,抬头观望着。二楼立有一个身影,正朝人群讲话。
“乡亲们,金矿居于正华街数年之久,却只见为祸百姓,从未造福苍生;本县首富郭焱,家财万贯,为富不仁。数年来金矿伤人无数,其罪罄竹难书。而今县城怪事屡现,生人殒命,存者恐慌;昨晚矿内怪声大作,扰民惊民,更有今晨小溪之事,让人直呼天理何在!有人言称未来有魔鬼、地狱者,我想问,如今县城之势,比之魔鬼又如何?小溪暴尸无数,比之地狱又如何?一切所有,起因全都指向金矿。然金矿势大,唯有你我同心,祭拜神泉,求其庇佑。神泉曾解救我等一方苍生百姓,屡有神迹,必可解此大难。”
“你我同心,祭拜神泉!”
“神泉显灵,救我苍生!”
不少人兴奋,跟着大呼,认为祭拜神泉才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时县城情势,人们确实已别无他法。
夏秋等人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他们也曾不信鬼怪之说,然而所经所见却彻底改变了他们的认知。如今即使神泉真的显灵,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相天老人却是眉头紧皱,面se微变,冷冷看着这一切。常人眼中,他相术超凡,据传几可相地相天,无所不能,因此被人尊称相天老人,身高望重,被认为是长老会一员。
他本是要劝人们不去祭拜神泉,然而听到那一番话后,反而改变了主意。如今群情义愤,若是真被阻止祭拜,人们怒火可能会烧向金矿,那样此事势必难以收场了。
“滴滴——”
喇叭声传来,人们转身,几辆轿车缓缓驶近,似乎是zhengfu的人来了。
果然,从车里下来几个身穿西服的中年人。
“相老……”一个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急匆匆过来,朝相天老人打招呼。
老人点了点头。
那人一脸尊崇之se,对相天甚是尊重。
他走到一片台阶上,对着人群喊道:“同志们——”
人群安静下来,无数眼睛看向中年人。
&nren心不稳,zhengfu没能保护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但是——”中年人话题一转,“祭拜所谓的神泉,这是迷信之举!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劳民伤财,我劝大家不要去了……”
“不去可以,你把正华街的金矿查封了,若以后再有奇怪之事,我们死也不会去祭拜。”人群中有声音回应,显然把怪事都归罪于金矿了。
中年人不语,似很难下决定。
“呵呵”
一辆轿车里忽然传出yin冷的笑声。这很诡异,虽然只是平常的冷笑,却让人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很多人吃惊,纷纷看向轿车,露出惊惧之se。
“无数尸体浮于溪水,与金矿何干?你们还真长了气势!”
夏秋身体一震,声音如此耳熟,分明是郭少,他为何竟与zhengfu官员同车?让人深感惊奇。
“昨晚金矿杀声震天,有不明身影逃出,分明是矿内魔鬼挣脱诅咒,你还敢狡辩?”有人似是不惧。
“市井传言,岂可当真?人心竟愚昧至此。”郭少毫不退让,冷道,“既然如此,你们自可祭拜神泉,后果一律自负,与金矿无半点关系!”
站在台阶上的官员一脸尴尬,郭少不露面目,已作出决定,这令他难以下台。
相天老人看了看郭少传音的方向,面se却更显难看,这是一个让他不能接受的结果,他还不得不接受。
人群哄然,二楼一位老人被搀扶出来。他面若骷髅,全身肌肉已没有多少存在,看似随时都可能一命归西。
人们争相观看。这是一位传奇老人,年龄很大,没有人知道真实年岁几何,有人估计已经一百五十有余了,因为他曾称自己爷爷在世时,这位老人已是县城年岁之冠。
不少人露出惊奇神se,很久以前就有消息这位老人已命终归天,而且不止一次有类似传闻,但老人却始终活着,尽管奄奄一息。
相天老人脸seyin晴不定。他告诉夏秋几人,有老辈人物称,这位传奇老人存世甚久,曾亲眼见证过祭拜神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