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我为何要避风头?”
夏秋一口回绝,嘴上依旧很硬。
而在他内心深处,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却是有口难言,其实他早已有了就此离开神城的念头,上官玲苏醒后肯定要疯狂极点,也许真有可能追杀他至天涯海角,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刁蛮至极的女子,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只是那念头一转,他还是决定留下,若就这样离去,那不是证明了自己确实心中有鬼么,如此行径也太过狼狈了,与落荒而逃简直无甚区别。
此刻的上官玲躺在那张大床上,只露出了那秀美的脸,柳眉微蹙,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如此一位人性的豪门千金,连昏迷之中,似乎都在不忿的嘟着小嘴,而也只有在此刻,她才会显得安静无比。
夏秋一边与和尚王权凌二人交谈,掌心处,菩提圣果那浩瀚的凌厉依然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
“上官姑娘情况似乎不太好,莫非她渡劫失败了?”
王权凌见到上官玲那苍白的脸,顿时微微一怔,出现些许忧虑。
“她并未渡劫,而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以一件圣兵镇压己身,强行压制了修为与境界……”
“尚未破入圣人境界便镇压己身?”
和尚与王权凌皆是大惊,脸色变了又变,作为与上官玲同时代的青年才俊,他们都有着一种骄傲与自尊,虽然彼此关系甚好,但在内心深处,却难免会生出竞争之意,暗自一较高下。
先前上官玲要渡原始境中阶天劫时,两人并未太过震撼,毕竟谁都知道那菩提圣果的逆天功效,他们相信,自己若是服用了圣果,成就并不会比她差。
然而,镇压己身这种极端而危险的选择,却是他们之前从未想过的。
这是一种差距!前路越险,将来的成就,便越发不可限量,而在原始境界便选择镇压己身,这等逆天之举,万古罕见!
那依旧处在昏迷状态,虚弱无比的女子,此刻却是深深震撼了两位原始境界修士中的佼佼者。
夏秋将与上官玲在那诸佛大阵内的经历细细说与了二人,那获得缘字诀,三生王碑以及菩提圣树种子的事则是被他略了过去。
这些事太过逆天,对于而今的夏秋来说,自然是知晓之人越少越好,不然这大千世界,必将成为血腥无比的屠戮场,恐怕一些消失已久的古老存在都要出世,而待宰的羔羊,自是非他莫属。
“数十枚菩提圣果!”
和尚双眼一片通红,肥胖的身躯颤抖着,几乎难以遏制自己那贪婪的**了。
夏秋对这圣果倒是为放在心上,掌心摊开,只见一颗晶莹的果实泛着神光凌空悬浮,在和尚那流淌的口水下,他缓缓将之放入上官玲口中。
上官玲的胸口处,一团热流腾的升起,在她心脏周围快速流动,这仅仅是菩提圣果那浩瀚灵力中极为微小的一部分,却将那七伤天元劫的至寒之气驱开了些许。
至此,夏秋才移开了贴在她身体上的手。
指尖处,那一种异样的柔软感觉竟是让他生出了一丝留恋。
夏秋将数枚圣果分与和尚王权凌二人,这才暂时扼住了范戴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
“王兄,神城今日又遭光明神教修士偷袭,可有此事?”
心事如波涛,不过他表面倒显得很平静。
“倒也算不得偷袭,光明神教妄言我神城修士击杀其大道平衡使,来势汹汹,公然前来挑衅。然而我神城一方诸多修士中,真正有能力击杀一位平衡使的,决然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光明神教的说辞,似有血口喷人之嫌……”
王权凌点点头,道。
“光明神教那唯一幸存的大道平衡使,竟然真的被人袭杀了?”
夏秋略微扬起眉毛,有些吃惊。
“应该属实。光明神教想来何等心高气傲,断然不会找出这种自灭威风的理由寻衅滋事……”
王权凌对于此时,丝毫未曾怀疑。
光明神教的平衡使,历来威震天下,乃是教中顶尖战力,在光明神教最为辉煌的时期,一尊圣人都不一定能获得平衡使的资格。而今由于灵界人杰凋零,胜任平衡使的资格不断降低至原始境界初阶,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同阶修士中的佼佼者,当世诸多青年才俊,若与其同阶一战,无人可言必胜。
这就是灵域豪门杀手的深厚底蕴,少有势力可硬撼其锋芒。
前段时间大佛附近那一战,光明神教损失惨重,随同前来的几位大道平衡使,本意想要一举将那佛像掳走,然而最终却一一被人斩杀。至于与夏秋定下赌约后,表面看来是神教一方极为强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其惧于石剑的无上威压。
神教的赫赫威名已然受损,不想在撤退中途,竟然还被人偷袭,且陨落了最后一位大道平衡使,这对光明神教来说,不啻是一种奇耻大辱。
神教虽今非昔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有心灭掉灵域一大豪门,却也是未必不可能之事,何况是区区一座人间界的神城?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