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激动的大声回答道:“回大人。一点轻伤,不碍事。”
“哈哈哈”吕释之放声大笑,回头对长史说:“你看,都说我们楚人剁勇善战,这可不是吹的吧?打了半天,中气依然十足。”
“大人,这可是我们秦人。”长史逗趣的说道:“我一看他这么高大的身躯,就知道他肯定是秦人。”
“呸!”吕释之喷了他一脸小故作不屑的说道:“现在哪有什么秦人。都是我楚国人,就都是楚人了。你这个竖子这么说,是想讨打吗?”
“大人,这可怪不得我。如今这新楚,非先前之旧楚,如果大人说是新楚的楚人,我自然不能有什么异议,可是大人说的分明是旧楚之楚人,我当然要分清楚一点了。大人。你虽然官高一阶,可是我大楚是讲道理的地方,我这个说法就是到咸阳去,到大王面前去说,也是不敢有让的。”
“妥子,打了一天仗没累着他。居然还有力气跟我嚼舌头根子。”吕释之指指长史,对着旁边的士卒朗声笑道。士卒们见大人们这么轻松的开玩笑,也哄堂大笑小似乎随着笑声,一天的疲惫都减轻了好多。吕释之对那个笑得欢畅的士卒说道:“换班之后,好好的吃,好好的睡,明天争取多杀几个胡狗,立了功。回去也好多领点赏,讨咋。老婆。对了,你讨老婆了没有?”
“大人,还没有。”那个士卒满面笑容的大声回道。
“那好办,对面的匈奴人大营里有好多女人,杀了他们的男人,正好抢他们的女人。”吕释之挤了挤眼睛,坏笑道。
“喏。”那个士卒用更响亮的声音大声应道:“多谢大人赏赐,我一定好好吃,好好睡,明天努力杀敌。到时候还请大人赏我两个女人做老婆。”
“一言为定。”昌释之哈哈大笑。带着长史一路向伤兵营走去。值勤的士卒们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得更直了。吕释之的轻松和风趣让他们感到信心百倍。对明天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头曼躺在褥子上,双眼无神,巫医在旁边山心的处理着他的伤口。今天他带人冲杀了三次,每一次都 诉,大大小小一的伤有七八处“而李极给他的那剑插却嘿嫩的。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背心瘾隐作痛,每一次咳嗽,都扯得肺疼。
“单于,今天损失不战死的达到五万,重伤的还有两万多,我们”右蒲类王坐在单于的身边,轻声的说道:“诸王的心思都动摇了。再打下去,只怕会
“吁 ”头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疼得眉毛不受控制的一阵阵颤抖:“我们错了,全错了。” 右蒲类王不解其意,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头曼。
“我们不应该贪图近道,如果从俊稽山走,怎么会,”头曼话没说完,又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右蒲类王默不作声的抱起头曼,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头,头曼说得没错,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当初要是轻装前进,我们现在只怕已经回到王庭了吧?”头曼咳嗽了半天,吐出一口血痰,这才喘过气来,长吁了一口气,又后悔的说道:“其实,攻打会氏城,就是一个错着。本以为能轻而易举的攻下,没想到,没想到
“要不是冒顿王子,我们只怕早就回王庭了,只不过是空手而回罢了。”右蒲类王也叹了一口气。他想起冒顿了,不知道是该感谢冒顿帮他们拿下了会氏城呢,还是遗憾。如果他们不拿下会氏城,又怎么会被楚人困在这里?
“冒顿头曼沉吟着,久久没有说话。
“单于,我们还是撤吧,现在把所有的财物都扔掉,轻装而行,还来得及走。如果再不走,等狂腑他们包围过来,就真的走不掉了。”
“扔掉?”头曼苦笑了一声:“他们舍得扔掉吗?要是舍得扔掉。当初又何必带回来,如果不是带了这么多东西,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头曼连连摇头:“我们都被楚人给骗了。他扔出一块肉骨头,先把月氏王吊住了,然后,又把我们给吊住了。这块肉骨头太大了,大得我们明知道会送命,却还是舍不得扔。
这次攻破会氏城,哪一个不是了横财?他们舍得扔掉吗?”
头曼的话说得太多了,声音越来越哑,气息越来越乱,渐渐的就听不清了。
右蒲类王在想着心思,他觉得现在只能扔掉财物,才有机会逃出生天。尽最大可能的保存实力。可是头曼的话说得有道理,这些财物相当于他们几年的收入,如果就这么扔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不是不丢掉,他们又很难恢复快行动能力,只能和楚军进行这种拼实力,拼消耗的阵地战,这是楚军的强项,不是匈奴人的强项,从今天的战斗结果就可以看得出来。再打下去,就算能在桓腑赶到之前击败吕释之,只怕匈奴人以后也没有实力再和楚人较量了。
他的心思很乱,并没有现头曼的异样,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头曼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右蒲类王大惊。连忙用力的摇晃着头曼。连声呼唤:“单于,单于!”
似乎他的叫喊起了些作用,头曼的呼吸慢慢的又平缓下来,他睁开了眼睛,紧紧的抓住右蒲类王的手,喃喃的说道:“冒顿”冒叭,
右蒲类王不知道他这时候说起冒顿是什么意思,盯着他的眼睛,竭力的想弄明白。
“冒顿来了!”头曼憋了好半天,忽然冒出一句。
右蒲类王下意识的抬起头向帐门外看去,外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冒顿的影子,他把头扭过来看着头要,正想问问他是不是想冒顿了,忽然一个亲卫撩起大帐走了进来:“单于,冒顿来了。”
头曼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一挥:“让他进来。”声音果断而清晰。根本没有一丝重伤的样子。
右蒲类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惊讶莫名。
时间不长,冒顿大步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眼脸色沉静的头曼和一脸诧异的右蒲类王,曲身行礼:“冒顿见过大单于。”
“你来做什么?”头曼严厉的问道。
“大单于,我来,是为了向你们提个建议。”冒顿直起了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头曼。
“什么建议?”头曼阴着脸,生硬的问道:“是不是嫌牧场不够大。想再要一点?”
冒顿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现在不是牧场大不大的问题了,而是以后能不能还有地方放牧的问题。楚军拦在山谷里,你们攻打了一天,也没有能击破他们,居然还在这里过夜,真是不怕死吗?”
“这关你什么事?”头曼也冷笑了一声:“这些事,还轮不到你说话吧?”
“是,轮不到我说话。”冒顿扯了扯嘴角,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他只顾着担心匈奴人的前途,一听说头曼损失惨重,还在山谷里过夜。坐等楚军合围,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头曼虽然解除了追杀令,可是他现在不是王子了。只不过是手下只有三千人的部落而已,在这个大营里,随便找一个部落出来,都要比他大上几倍。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我来,是长生天让我来告诉你,如果不想匈奴人全部死在这里的话。就连夜返回,以最快的度离开这个山谷,否则,长生天就会抛弃我们,草原上的骄子,也不再是我们匈奴人了。”
说完,他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帐。头曼出人意料的没有下令拦住他,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右蒲类王,右蒲类王心中一动,网想起身,却又生生的停住了,然后装作一副糊涂的样子,低下了头。
头曼长叹一声,挺直的身躯慢慢委顿下来,重新躺倒在皮褥子上,沉默了半天,这才气若游丝的叫道:“请诸王来议事。”
右蒲类王应了一声,出帐命人去传令。
冒顿看看背后了无生机的大营,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塞夫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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