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舱壁上,双脚冲天,脑子里面的影像还在旋转。
鼻子里面淌出的血液,斜着流进脖子,温热的液体,浸润过皮肤带来的刺激,如此的清晰,就仿佛是女子的手,柔软,轻柔。
拿手拍打了一下额头,张虎臣将这种幻觉驱赶开去,费力的喘息着,将身体放平,撑起,单膝跪地,忍受着肋骨剧烈摩擦带来的痛苦。
张开嘴巴,干呕了几声,口角流下的血水和唾液的混合体,滴落在脚边。
不顾嘴里的腥味,丢进了嘴巴里一口咸菜,希望能恢复些血量,张虎臣还是第一次,连敌人的血条都没见到,就给打翻了出去,这船舱下的凶险,竟然比遭人围攻更深几分。
喉咙里的喘息仿佛烧碳般火热,眼睛也有些模糊,脑子也发蒙,身体发硬,但是,胸口的热血,却激荡得张虎臣几乎要爆炸。
看着稳定踏步,无悲无喜的敌人,张虎臣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在这场景世界里,面对的最大考验,原来,这里才是d级任务的最终boss。
搏命就在今朝!
撑着身体,感受着内脏给肋骨扎着,呼吸渐渐困难,眼前发花的困境,心里反倒是涌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那天,在浴缸里面,自己也是这样,慢慢的无法呼吸,给人如狗一样淹死。
我曾经发誓,再也不要如此卑微的死去,绝不!
张虎臣眼睛充血,脑门上的血管跳动的仿佛琴弦乱弹,耳朵里面充满了粗重的呼吸,心脏跳动的,仿佛阵阵战鼓。
敌人长刀扬起,根本就像听不到张虎臣的话语,刀身上反射的光线,亮如月波。
细长的手指,光洁的手背,如岩石般稳定的握持着长刀,眼神仍然明亮清澈,仿佛自己轮起的,不过是苍蝇拍子。
这种轻蔑,让张虎臣燃烧,所有的情绪都给一种膨胀欲爆的念头激发。
迎着刀光冲去,手里的短刺与短刀,直直的伸出去,仿佛僵硬了一般,就是死,也要在你身上划个口子。张虎臣民嘴瞪眼,鼻息如机车长嘶,传递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老汉终于变了脸色,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能够将敌人的脑袋劈开,但是,这坚硬的胳膊,手臂,手里抓着的武器,一定会掠过自己的脖子。所以,他变招了。
刀子变直劈为斜荡,灵巧的削向了张虎臣的手臂,奇妙的转折,仿佛燕过树影。
只是,这一次,他失算了,张虎臣的短刀,灵活的在腕间晃了一下,就提前当在了刀锋落点。锋利的刀刃在短刀的侧面滑过,依然削飞了左手上臂一条半斤多的肉条,但是,张虎臣却成功的踏进了敌人的中堂。
老汉只是摆胯提膝,张虎臣的小腹,就重重的挨了一下,只是,敌人却不是如他料想的那样震开,而是奇怪的,将手里的武器都丢开,双手搂向了敌人的脖子。
欢快的笑容在张虎臣的脸上绽放,这个距离,足够了。
张虎臣露着黄牙,撅着嘴唇,就吻向了老汉的嘴唇。
跟料想的一样,这老汉并不是基情四溢之人,所以,必然要扭头让开了这满口黄牙,满脸血污,味道并不怎么香甜的敌人。
而张虎臣要的,就是这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