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中,浅夕居然没有再痛斥他得寸进尺。
依旧是熟悉的俊颜,除却前几次见着的消瘦,这回又添了苍白,眉宇间更是隐隐一股青气,方才似乎还有咳嗽……便是从前日以继夜、衣不解带在她榻前照顾,也不曾见他英武魁伟中添过一丝憔悴,这是怎地?浅夕心里一软,对视上慕容琰邃如星空的眼。
那人正全神贯注追逐着她的眸光,眼中的温柔居然带着一缕心满意足。大手扣紧她的腰肢,寝衣纤薄,热度传递间根本如若无物,慕容琰望她的眼中毫无欲|色,鼻息平静。
就算再心思难测,如此反复几次,浅夕也该想得到,慕容琰这般留心她,根本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而是自第一次在海棠苑重逢起,他就在她眼中看到了那抹似曾相识的熟悉。
白毓思慕长姐,连与她玩笑,都不肯叫一声姐姐;慕容琰清傲高贵如斯的人,为了寻访一抹虚幻慰藉,不惜两度夜入香闺……一个、两个的都如此挚情,对她难舍难忘,她到底是该欣慰,还是有苦难言。
或者是不是该寻个恰时之机,将附体重生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告诉了他。只是如此一来,他更要不肯放手了!如今她只是庶女之身,与他身份悬殊,当中又要横生多少波折?且,自己真的已想好了要嫁与他为妃,再续前缘么?心慌意乱,浅夕总觉得心中哪处有一件极要紧的未了之事,牵绊得她身不由己。
如此眉目婉转,柔肠百结,贝齿咬了粉唇伤情为难,看在慕容琰眼中都是欲拒还迎的动人的邀请。扣了她的后脑,拇指在嫩颊上摩挲,触手之处温凉腻滑。鼻息渐重,眸色幽深,慕容琰欺身将她压在枕上,就着手边在莹润的耳珠上轻轻一吮。
“呀……”失声惊呼,浅夕松了牙关,红唇上齿痕犹在,红滟微肿。
细细的含吻,带了说不清的哄慰宠溺,也不知是叹息还是满足,甜美柔软的触感唤起沉寂已久的愉悦,翻腾叫嚣着流窜过每一片肌肤,愈演愈烈。
噙了香软樱唇浅浅品尝,撬开牙关贪婪攫取。仍旧裹在丝毯中的身子温热娇稚,眼前俏颜粉里透红,灿若云霞。不同于从前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提心吊胆,取而代之,是可与他唇齿尽欢、教他安然拥有的餍足。
心中隐痛的那块空缺,仿似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弥合,快得让人神迷目眩。慕容琰拉开浅夕抵在自己心膛上的小手,按在她头顶,愈发将她压得更紧。
从前不曾遇见宛儿时,他与大多数皇子一般,只觉女子如衣,不过是闲来排遣、开枝散叶之用。至于他的正妃,更是门阀势力联姻之工具,又或者他可随便寻一家中立无争的门户,娶个知书识礼的,以安帝心。
然而自打那个聪敏、坚韧、美丽、隐忍的女子走进了他心底最柔然温情的那处,所有的认知颠覆。冷冽如冰的他也学会了小意温存,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百般无奈之下,也甘愿自苦,守候等待……
不再是随便哪个女子都可以于他榻畔承欢,弱水三千,他只要心里想千恩万宠的那个人。
似乎感觉到身下的小人儿心如撞鹿,慕容琰不禁笑入眼底。更惊讶她今日的柔顺安静。松了甜蜜的柔软,意犹未尽在樱唇轻啄:“若是喜欢,本王明日便接你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