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杜嬷嬷的消息是从柔妃娘娘那里打听来的。”田妈妈十分笃定:“这次选秀不同上回,太后与皇后多半是冲着娄贵妃去的。说起来,还不是宫中那老一套,引虎驱狼之策。不过凭咱们小姐的出身,多半可以借上太后、皇后的势。”
一番入情入理的论调,严氏疑心尽去,再无犹豫:“你明天就去找花嬷嬷,告诉她,她要的那个数儿,我答应了,让她尽快入府指点曦儿。曦儿若疑心,就说是为了做王妃准备的。”
几日后,一位小眼咪咪,面容和善的教引嬷嬷花琼枝果然入府了。
一般的教引嬷嬷都是指点规矩,花嬷嬷这次来,却是除了教授那些定例之外,还要负责告知秦月曦,惠帝的一应喜好、习惯,便于日后入宫一举俘获君心。
严氏花了大价钱,花嬷嬷才肯接下这一单收山生意。只待用一两月时间倾囊相授,然后拿了这笔可观的酬劳,从此就离开京都浮华地,回乡买房置地认个养子,做体面太太终老。
这厢,秦月曦已听田妈妈说了,这位教引嬷嬷在宫中三十多年,是看着裕王殿下长大的,自然是深信不疑。
花嬷嬷也不负所托,上至皇后礼仪,下至宫女规矩,事无巨细,用心非常。秦月曦每日学的苦不堪言,歇息也只得三两时辰,却对花嬷嬷的教诲言听计从,半月咬牙坚持下来,居然小有所成。举手投足间,风仪优雅,从前单薄的美丽里,平添一份雍容。
严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以至于,家宴上窦老太太宣布了当家人,洛氏从此正名,执掌中馈!严氏也控制着,没有让自己的不满情绪流露出来。
回到归燕堂,严氏痛砸了几个瓷瓶,又发落了几个丫头出气后,就让田妈妈开了箱子,将自己陪嫁压箱底的一套头面首饰取出来,又请了花嬷嬷来密议。
朱漆描金的匣子打开,颤巍巍、亮闪闪,全套的点翠衔珠华胜头面,几乎晃瞎了花嬷嬷的眼。想着自己百年之后,若是能用这一身儿装裹敛葬,来世必然也能托生贵人,花嬷嬷还有什么不敢答应。
当晚,挽着一只布包,花嬷嬷就去了雪月轩。
掩紧门窗,让莺歌守在廊下,花嬷嬷便开始授敦伦之礼。
秦月曦知道早晚会有这一课,倒也心有准备,红着脸儿低头坐好,等着花嬷嬷一会儿在耳边悄声细说。
谁知花嬷嬷看也懒得看她这幅小儿女的娇憨之态,径直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素纱宽裳,挑到她面前:“先换上这个,咱们再讲。”
秦月曦玉指拈了衣衫起来,只觉轻若无物,几番忍着才没问。换在身上,从帐中出来,灯下一看,果然是穿若未穿,玉体纤毫毕现,一览无余。
花嬷嬷面色如常,手拿戒尺挑了秦月曦颈间肚兜的系带,问:“这是什么,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