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扑面而来,尽是甜热绯靡的气息。秦月曦力竭,俯卧在皱成一团的锦褥上,周身粉红如才从汤池中捞出来一般,腰儿绵软娇娜,媚态横生。
“小姐,觉得怎么样?”花嬷嬷一边轻轻替秦月曦揉按舒缓着腰背,一边低声安慰:“小姐尚是处子,借不得外力,只能将就受些煎熬。”
已食髓知味,哪里算得煎熬。秦月曦微笑如迷,声哑似醉:“谢嬷嬷指点!”
此番一遭天上人间,秦月曦这才领悟了先前花嬷嬷为何耻笑她说“以色事人”,原来这竟是世间最悦人悦己的欢乐事。而花嬷嬷嘱咐教她谨记的那些媚态,她也一一融会、施展其中。各种妙不可言,还真没辜负花嬷嬷一番苦心!
“看来小姐都已领悟了……以小姐天资,盛宠指日可待,奴婢也尽可以放心离去。”花嬷嬷盛赞一番,将手中玉盒搁在秦月曦枕边:“此物乃宫中秘制,老奴统共也只得了些许,如今赠与小姐。可涂抹,可香薰,慎服用!否则……”
前头那些奉迎,都是要撇开干系的场面话,秦月曦也不多想,只是惦记着最后一句,问:“否则怎样,嬷嬷不妨直言。”
花嬷嬷孩子似的吃吃一笑:“否则,小姐未来的夫婿可就要受累了呗,不然以小姐这样的娇贵人,可要丢掉半条命去。”
话说得极隐晦,已亲身体验过的秦月曦,自然明白里头的意思。顺着花嬷嬷的说法,想着日后,裕王殿下那样英伟俊美如谪仙之人,会日日搂了自己恣意怜爱,秦月曦眼中越发笑意浓重,软倒在枕上,连骨头都快要化为一汪水。
整整一月还多,花嬷嬷满载而回,二房母女也心满意足。
窦老太太见严氏特意请了宫中的教引嬷嬷,知道她多半是把希望都转投到了女儿身上。虽然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想想这样,总比看着两个媳妇针尖麦芒的斗起来好,窦老太太便没有格外干涉。
如今听说花嬷嬷已经授完规矩离去,二房一切如常,窦老太太彻底松了一口气。
同样觉得莫名其妙的,还有浅夕。
刚丢了中馈之权的严氏,就靠给女儿在宫里请了个教引嬷嬷来,然后就一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不吵不闹,心平气和了?
可直到今天花嬷嬷人也走了,府里也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着实让她诧异。洛氏如今大权在握,西大院儿就算防得再严实,有些什么异动,她们也绝不会像从前那样无知无觉。
难道是严氏参悟出了老太太的心思,知道自己从前所作所为已然败露,所以也和三夫人一样,夹起尾巴做人了?
正在院子里百思不得其解,秦阆满面春风自外头进来寻她。
浅夕立刻展开了大大笑脸迎上去:“二哥今日回来的倒早,军营里无事么?”
秦阆哪里知道,自己在妹妹眼里早已沦为替白毓传信的“信鸽儿”,一抖衣衫在石凳上坐下:“哪儿啊,军营今日根本没去。元琛皇子要离京,我要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