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奔雷剑霍然出鞘。韦天枫早已领略了月曜的厉害,哪里还敢大意。
白毓退身,一脸错愕:“四小姐这是何意?”
浅夕毫无惧色,清亮的眼瞧了韦天枫,朗声道:“自古双拳难敌四手,倘若今日我二哥在此,方才韦叔可有信心助小侯爷躲过我的暗算?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多少英雄人物一息毙命,皆是坏在‘自负’二字上,譬如我大哥,譬如烈侯……”
“浅夕有句不当说的话,小侯爷已是白家最后一脉香火,如今连亲都未曾娶。然烈侯已然故去五年,来日方长,报仇之事真的就争在这一时半刻?”
韦天枫一愣。
浅夕神色黯然,满眼哀伤直直看住韦天枫:“此番我大哥遇害,阖府悲恸,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几次哭到晕厥。韦叔可知那失去至亲之痛?”
“依我想,烈侯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也不赞成小侯爷这样贸然涉险,韦叔你说是也不是?”
韦天枫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多年,早已见惯生死,白毓小小年纪要替父报仇,他也觉得天经地义。今日被浅夕一吓,又连连质问,顿时觉得,自己若真是护卫白毓不周,让白家从此灭门,岂非成了白家的罪人?
“多谢四小姐提醒,韦某受教。”
看韦天枫额间微汗,一脸惭愧,浅夕终是松了一口气。
但愿他从此能劝着毓儿,莫要急功近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轻举妄动,得不偿失。
告辞上了马车,浅夕正要回府,韦天枫却又急急赶来,在车窗边低声告知:“二公子如今在四处招募剑客,只怕要行冒险之事。四小姐回去,务必问一问。”
浅夕闻言叹气,秦阆曾两次说要杀了娄霖义,到底知子莫若母,洛氏关着他,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道了谢,浅夕匆匆回府。
一路上,几日都犹豫不定的计划,这一刻终于下了决心。
进了晖露园,浅夕头一件事,便是让绿芜想办法支走红蒹,让郭嫂子把红蒹引到庄子上呆两天。
接着又唤了彩薇进来,调好一味安神香,让她拿给顾妈妈,可让秦阆时时无力昏睡。
彩薇纳闷:“好端端的,这样防着二公子出门做甚?小姐,那凶手不是已经死了么,夫人还担心什么!”
浅夕睨了彩薇片刻,也不遮掩:“凶手是死了,可幕后主使者还在,所以二哥在外头买了凶,要去杀娄贵妃的弟弟娄郎官。”
“啪嗒”香盒跌落桌上,彩薇唬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