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没见过,谁做个衣裳能把手指都戳成这样的,都包起来,免得你明日又把这两个也弄伤。”
“……”
两人相扶着从内寝出来,绿芜、彩薇带了一众小丫头鱼贯而入,掌灯的,捧盥洗之物的,上膳食的……热热闹闹,如过节一般。
净手坐下,浅夕看见桌上热气氤氲的菜肴里,赫然有一碟牛乳花生糕,就红了脸。
“这个,撤下去!”
“本王吃着甚好,照这个再上一碟,给你家娘娘。”
银箸夹了糕,慕容琰缓缓咀嚼,一脸满足。
“喏!”
彩薇飞也似的去了小厨房,一会儿不止牛乳糕,山药桂花糕也端了一碟上来。
浅夕气得眼睛发直:“你这丫头,谁是你家主子也不认了么?胳膊肘朝哪儿拐!”
“娘娘是奴婢的主子,王爷是这王府的主子,奴婢自然是胳膊肘朝自家拐!”彩薇隔了桌子站得远远地,正经回话。
满屋子小丫头都知道她是在主子跟前最得脸的近身儿人,都纷纷跟着抿嘴吃吃笑着应景儿。
“哈哈哈……”慕容琰已经畅笑了咽下最后一块儿糕,揉了浅夕发顶道:“好了,莫再置气,本王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今儿晚上,一人一碟糖糕赏下去。快,给你们家主子谢恩吧,不然今晚本王也不要吃了。”
一人一碟的吃,还不是取笑?浅夕气结。
灯影儿里已齐刷刷跪下去:“谢夕妃娘娘赏膳!”
浅夕鼓嘴一转头,身边人轻衣缓带,玉环束发,稳如山峦一样的身姿,灿如星辰一样的眸,眉宇间畅然的笑意,如冰原上的阳光一样耀目。
浅夕有些恍惚痴然。
唇边喂来一块桂花糕,噙一口,果然芬芳馥郁,齿颊香甜。
一顿晚膳下来,满屋子丫头就见着自家王爷,自己吃一口,喂着夕妃娘娘又一口,虽然夕妃娘娘伤了指尖,却也不是连筷子都拿不起。
看来素心是徒劳一场不说,那荷园的往事,只怕也真的如烟而散了。
端的是情意绵满的一餐,浅夕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外头风大,慕容琰只能抱了她坐在椅上,揉着肚子消食。
瞧她双目顾盼有神,精神极好,又想着自己明日就要上朝,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慕容琰沉吟片刻,还将自己见过秦鸿谦的事,一一道出。
“什么?王,王爷的意思是……”纵然慕容琰用了最和婉的方式,浅夕还是惊得耳畔嗡嗡。
郁山还没去,父亲的案子便水落石出了么?真凶竟然已经找到!
浅夕无论如何无法置信。
“是,是严望山,都是本王治下不严,一心只想着驱除狄戎骑驽,才会有这样的疏失,令烈侯白白牺牲。”慕容琰神色凝重,一一从惠帝疑心,说道雨墨先生接近严望山,再说到严望山丧心病狂的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