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拎起飞星,拍了拍追命的脖子,“全军,冲进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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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千骑兵浩浩荡荡赶到濮阳城外五里之外时,城下已经一片混乱。
各se旗帜在不断交叉,以我的眼力仓促之间也无法辨清形势。
单凭盔甲衣衫的颜se与款式,我根本分不清敌我——大家都是大汉官兵,如何区分?
我这才后悔没有让每名士兵在头上系上一条黑布,但现在为时已晚,我带着五千雄师,竟然无从下手,只能眼巴巴地观看着这场混战。
不对,这不是一场混战!
我仔细地辨别,终于看到了一些眉目:至少有四路兵马,以一定的路线在场中纵横驰骋,他们的队伍能够勉强保持齐整,反复在敌军之中拉锯。
“将军!”孙坚手下的哨骑勒住了马头,“孙将军留下话来,他会在两翼牵制敌军,将军可以从中路直插进城。”
牵制敌军?我看这明明已经是单方面压倒xing的优势了:“你想办法找到孙坚,让他尽量生擒敌方主将,不能一味杀敌!”
在乱军之中寻找一个人,绝对不容易,但这名哨骑毫无埋怨,调转马头便冲入了战场。
孙坚的教导十分有效啊。我忍不住叹气,而后将飞星夹在腋下:“随我冲杀!”
五千铁骑轰然开动,飞驰着碾入兖州的步卒群中。
在平原上,骑兵对抗步兵,占据了绝对xing优势,我没有什么指令,只展开双臂,将一杆铁枪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刺,外加横扫直拍,懦弱的兖州士兵纷纷退却。
紧随着我的贾穆也是擎起一柄弯刀,肆无忌惮地在敌军中挥砍。
他的状态有些过于兴奋,甚至有些嗜血,一反刚刚的胆怯。
我急忙令几名骑兵将贾穆保护起来,生怕他有个闪失,而后自己趋马走向城门。
“我乃卫尉马超,奉旨前来救援,桥瑁太守可在?”我勒马站在城门,朗声喝道。
“马大人?!”城墙上露出一张千沟万壑的老脸,他显然欣喜万分,“老夫便是桥瑁,马大人来得好快!”
“太尉张公率两万步卒居后,本官领八千骑兵先行。”我仰头把桥瑁打量了一番,老头应该快七十岁了吧?白发苍苍自不用说,双颊有几块明显的老人斑,下巴上的胡须都没有几根了,双唇有些合不拢,是因为牙齿脱落的原因吧……
“好好好!”他嘴里有些漏风,“……本官老眼昏花,不知现在战况如何?”
我回头扫视了全场:“敌军已经溃败,我部正在追杀,桥太守可以开城门了。”
“是,还不快开城门!”桥瑁大声下令。
城门的门闩发出沉重的响动。
“停!停止开门!”桥瑁撕心裂肺般吼叫。
“桥太守!”我仰天喝道,你个老不死的,敢耍我?!
“马大人!刘岱亲自率兵来了!”桥瑁颤抖着手指着南面。
我扭头向后望去,数千骑兵缓缓从远处开了过来。
“等我一刻钟。”我当机立断,拨转马头,追命引导着五千战骑再次从敌军中路碾过。
敌军的步卒早已开始溃退,这次纯粹是顺手一刀砍几个人头而已。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刘岱的脸se,此人颧骨略高,面se还算白净,颌下几缕胡须,身子却有些发福,我心中立即给了他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贪欢享乐之徒。只见他一身皮甲,端坐在一匹纯白se的战马之上,右手紧紧捏着一柄利剑——我说“捏着”,是因为他的确不会用剑。
“大人。”孙坚结束了追击,整队列在两侧,“俘虏了两三千步卒。”
我微微颔首,目不斜视:“这人是刘岱吧?他的手下应该没有什么大将吧!”
孙坚不屑一顾地笑了笑:“或许吧,大人您请稍等,待属下生擒他!”
“先礼后兵,先让我说两句如何?”我挡住了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去的孙坚。
他立即夹住马腹,停在原地:“大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