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骤然沉了下来，有了些微的失望。许久，她才说道，“既然如此，如烟便同你一起许下吧。”她抬起食指，眸光闪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写下了和易寒一模一样的愿望。风倾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灵的一根弦再一次被触动。

都说，一个男子若很爱一个女子，便会替她画眉，绾发。而他，爱她吗？

发丝缭乱，风倾舞怔怔出神之际，手忽的被易寒拉过去，他抬眸，问道，“烟儿，怕痛吗？”

“恩？”她皱眉看着自己那被拉过去的手，恍惚了一会儿，方领会了他话中的意思，“易公子，一滴血要吃好多东西才可以补的回来的。”

她嘟着小嘴，像是委屈极了。

易寒无奈一笑，说道，“不怕疼就好，改日你要吃什么我都替你买回来。”说罢，他用步摇在她指尖稍一用力，嫣红的血便冒了出来。

风倾舞“嘶”了一声，哀怨道，“易公子，你必须负责。”

“行，我一定会一辈子负责到底。”他眼皮未抬，在自己的指尖也刺下一个小伤口说道，“烟儿，可还记得在醉烟楼时说的那一句话？”

“哪句？”她嘟嚷道，“那天说了不止一句话，你想问哪句？”

易寒没有说话，他拿起天灯，在上面缓缓写下，一双明眸神采奕奕，格外认真。风倾舞凑尽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风倾舞呆愣住了，在这个有着三妻四妾的古代，他，是要和她许下这样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愿望吗？

由血写出的字眼，更似一个不能亵渎的誓言。风倾舞有些却步了，这个的愿望，这样的誓言，真的可以去期许吗？

“烟儿，你愿意迈出这一步吗？”

“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那日，出了醉烟楼时，于妈妈曾问她，“如烟，易公子要替你赎身，你愿意吗？”

她说，“于妈妈，这个决定权不是在你手上吗？”

于妈妈面色凄然，突然换了称呼道，“烟儿，你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如果，易公子真心待你，我又怎会让你一辈子待在这个青楼里？”

风倾舞一愣，这才知道她为何会反对她卖身，原来，是亲人吗？

“烟儿，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归宿不容易……”

归宿呵……

那个时候，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醉烟楼。于是她说，“于妈妈，我想离开。”

现在，易寒竟如此直接了当的来问她这个问题。明明才相处没多久呵，却好像已经处了很久一样。他对她的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令人不敢置信。

“易公子……”发丝沾到她的唇上，她轻轻撩开，问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这个，很重要吗？”

“重要，”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对着他认真道，“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您却要我许下这么重的誓言，如烟，一时间不敢接受。”

“不是誓言，只是愿望，烟儿，只是愿望。”

只是愿望吗……

她的心骤然沉了下来，有了些微的失望。许久，她才说道，“既然如此，如烟便同你一起许下吧。”她抬起食指，眸光闪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写下了和易寒一模一样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