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负手而立,双眼凝视天空,眼神如刀锐利,似要刺破虚空,探寻宇宙之秘般深远莫测。
“泽南可知,为何我要携我圣门重临华夏?”
安泽南老实签道:“晚辈不知。”
司离笑道:“你定是在心中说我眷恋权力,可嘴上却偏不知。”
安泽南闻言晒道:“若以前辈的修养仍堪不破权力地位这种世俗之物,那打死我也是不相信的。”
司离大笑起来,抚掌说道:“你这马屁可拍得比无迹那小子高明多了……”
旋又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怕告诉泽南,我之所以带着圣门六道重临华夏,非是为了权力地位,也并不是重振我圣门声威。这一切,只不过司某人寂寞了。”
安泽南突然一震,似隐隐把握到司离话中真正的意思。
司离也不管他作如何想,负手仰望天空轻叹:“天道寂寞,对手难求。说出来不怕泽南见笑,司某的境界已经十年未见寸进。世人或以为司某狂妄,但当时,司某早有天下无敌之感。然而无敌于下下却并非好事,泽南可知为何?”
安泽南知道自己若再推说不知,肯定会被司离小瞧。故皱眉思索,沉声答道:“前辈的意思,可是说没有了对手,便失去竞争的压力,也没有了参考,求证的对象,因此自己也难以提升?”
这话非是无的放矢,却是安泽南有感而发。自他视司离为平生最强对手后,无时无刻都在拿自己与司离比较,以从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处和可以提升的地方。
司离听完,点头说道:“泽南说得极是,事实便是如此。没有了对手,司某一切想法皆如同闭门造车,却无法求证其对错,故十年来始无进展。遍寻他法不得,只得回到华夏。”
目光从天台下的景物掠过,司离缓缓看向远方,似要把整个城市都收入心里。他淡淡说道:“华夏武学源远流长,司某希望在这里找到一个可与本人匹配的对手,已使本人再作提升。可这一年多来,无论龙渊或四圣地,却无人能入司某之眼。直到你的出现。”
“我?”安泽南却不知,自己竟然被司离如此看重,当下颇有“受宠若惊”之感。
“对,就是你安泽南。”司离突然转过身,变成和安泽南四目相对。也不见他提升灵力,但无形的压力却仿佛海啸般朝安泽南涌去。
安泽南心有所感,虽惊讶于司离给予自己的压力之大,比诸鬼国山谷相遇时尚要强上数分。但他不甘示弱,脊骨一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自有无铸气势迎上。
天台上,两人中间的地板突然不断震动,却是受双方气势所感生出的异象。
司离哈哈一笑,顿时强大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是这样,泽南你或许自己也不知道,你那温和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不想输给任何人的孤傲之心。你这类人便是天生的斗士,只会越挫越勇,遇强逾强。从你我第一次见面,司某亲自出手而杀你不能时便知道,你将会成为司某最终的对手。”司离淡淡说道。
安泽南苦笑道:“我第一次遇到前辈时,若非黄伯以命换命,安泽南岂有今天。前辈是否太高估我了。”
“非也非也。”司离摇头说道:“想当时你气海被破,功力全失,正是平生最容易丢命的时候。可即使如此,却依然活了下来,虽有黄安救你,但你不可否认,你的运气好的惊人。有时候,运气远比实力来得重要得多。而之后,你又追着司某去了冥庭,当时司某虽不在场,却感应到酆都城佛力大盛。尔后你我相遇于异邦,司某见你不但功力尽复,灵气中又隐含一丝圣力,当是在冥庭中有所际遇,而这该和地藏圣利脱不了干系。你看,你的运气是如此之好,好得都叫司某不敢相信。而你也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你比其它人更有资格作为我司某的对手。”
“那前辈的意思是,今日想在这里与我切磋一番?”安泽南问道。
司离纠正说道:“非是切磋,而是决斗。但却并非在今时此地,老实说泽南你虽然很有才华,可还不够。如果只是现在的实力,司某仍然可以稳胜你,所以司某想给予你一个成长的时间。但本人没有耐心等太久,故在此邀请泽南,于半年之后决战于云丘无名峰顶。那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理应作为结束之地。”
安泽南大吃一惊,没想司离竟然是认真的。他还想托辞,但司离却突然一闪,来到白兰身边。
“前辈?”
安泽南差些把白兰遗忘了,现在看司离抱起白兰,立时紧张起来。
“我知道泽南心中必是犹豫不决,也罢,就让我帮泽南来下定这个决心吧。”司离双眼突然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仿佛在此时,他又变成了那漠视众生的魔王:“泽南可知,你太多情了。这所谓的多情,包括了亲情、友情、甚至对我生出的惺惺相惜之情。可你却不知道,天道无情,因此才有视万物为刍狗之说。若泽南无法狠辣绝情,甚至我亲手杀了黄安,你却尚对我生不出彻底的恨,那么即使我多给你半年时间,你也无法成长到和我平起平坐,甚至凌驾于我之上的程度。多余的情感只会束缚你强大的步伐,就让本人为你清除这些牵绊吧……”
说话声中,司离突然伸手插进了白兰的体内。
白兰猛然睁开眼睛,从灵魂的深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安泽南瞳孔一张,暴喝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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