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浩远表现的十分恭顺,可长宁公主只有在面对夏侯砚的时候,偶尔才会收了公主脾气,除此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高傲冷然的模样,此时更觉眼前的这个多事的男人异常碍眼,粉面寒霜,“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给本公主滚下去!”
谁知谢浩远根本不为所动,这要是换了平时,他这样的行为就是冒犯公主,可此时不一样,公主的随从远远在身后,并没有随时把他抓起来的机会。( ##
比起公主所面临的危险,冒犯公主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孰轻孰重,在场所有的人都分得很清楚!
谢浩远微微歪着头,不急不恼,“公主放心,只要小的说完了想说的话,一定会滚得越远越好!”
见他居然敢违抗自己的话,长宁也有了几分好奇,带着愠怒之色看着谢浩远,不耐烦道:“本公主懒得与你计较,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快滚!”
谢浩远暗暗打量长宁公主,并不否认她有过人的姿色,艳色尽在眉眼间,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人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面对这样的女人,除非一心想要攀上皇亲的家族,会心甘情愿地把一尊佛娶到府中供着,早晚朝拜,因为与皇族联姻带来的好处足以让人忽略她的蛮横,忽略她的骄纵,忽略她的霸道!
可百年豪门夏侯府,并不需要靠缔结皇亲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长宁公主尽管心仪夏侯砚多年,甚至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不顾公主的风仪,不顾公主的骄傲,不顾公主的尊严,也打动不了夏侯砚!
谢浩远眼底深处带着狡黠的笑容,朗声道:“小的自幼在京中长大,自恃见多识广,阅过美人无数,但今日一见公主,才知原是井底之蛙,从没见过真正的世间绝色!”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对于异性真诚的恭维,总做不到冷面以对,尤其是谢浩远年轻清爽,谈吐温雅,力度掌控得极好,不管从哪个角度听去,他的话都像是在诚心诚意地赞美天家公主,而没有任何轻浮低俗的味道!
果然,长宁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面对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的恭维,她虽然贵为公主,可也是一个年轻少女,总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虽说这样恭维的话语她在宫中不知道听过多少了,可是一个年轻男子当面这样说,毕竟不多,那些世家公子,出于种种顾虑,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赞美她容颜倾城,风姿绝色!
谢浩远继续道:“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一直以为只是书上的传说,今日才知真有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小的不才,罪该万死,曾听人说过长宁公主不但美貌无人能及,而且蕙质兰心,才情无双,心中还颇有些不以为然,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女子呢?无非是有人故意夸大其词,反正也没多少人真正见过公主,自可天马行空胡乱吹嘘!”
谢浩远说到此,停顿了片刻,留时间给长宁公主去消化,他的话虽然听起来是贬损的话,可是谁都知道是在变相地恭维公主!
见长宁公主眉眼都是笑意,谢浩远清了清嗓子,加重了声音,“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小的真是大开眼界,公主具有这世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出身高贵,美貌倾城,惊才艳绝,而且公主和传言比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宁公主听着谢浩远的话,极为受用,粉面含笑看向夏侯砚,一个旁人都能看到自己的美好,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也好好让他看看,虽然他是瞎了眼,可眼睛亮的人还多着呢!
面对谢浩远绞尽脑汁的恭维,长宁终于展开笑颜,很享受这种被捧在云端的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自称小的,可锦袍玉带,才俊*,看来也是哪家的公子,尤其是在夏侯砚的面前恭维她,使她赚足了面子,话语也没那么生硬了,笑道:“你这个人倒是挺会说话的!”
“谢公主赞赏,小的只是实话实话,一时仰慕公主,二是实在为公主殿下的安危担忧,故而不顾身份上前进言,还望公主恕罪!”谢浩远的表现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一提到面临的危险,长宁公主立即恢复了冷面寒霜的模样,“好了,话也说完了,你退下吧,本公主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谢浩远听着山谷呼啸的风声,并没有退下,唇角反而弯起,“公主千金之躯,若是不长眼的风将公主从悬崖上面刮了下去,我等没命事小,只是公主会…会…”他故意停顿,没有往下说,却足以激起了长宁的好奇心!
“不就是会摔死吗?你以为本公主会害怕不成?”长宁冷冷道。
谢浩远摇摇头,一句一顿道:“公主有所不知,小的曾经见过几个坠崖而死的人的尸首,从悬崖上摔下去,虽然死法很壮烈,可尸身那叫一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根本就辨不清面目,而且这么高摔下去,尸身必定四分五裂,而且崖底还有嗷嗷待哺的猛兽,时刻等着天降果腹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