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妃舒难得没有嘲讽反驳,她的思绪在这一句话里面飘远了,苦涩在唇齿间翻涌,叶妃舒缓缓地抬起了头,她被绑住了脖子, 做起这个动作有点难受,动作极为缓慢。
“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出手?”这个问题在叶妃舒的心里盘旋纠缠了许久,她一点儿都没有想明白。
白禹轻笑一声,“人家是合法夫妻,出手做什么?”
“可是……你不是男人吗?你不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吗?”叶妃舒忍不住挺直了发抖的背脊,不敢置信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白禹,这样的白禹真冷血!“她明显就是被虐待了!那么冷的地面!那种畜生一样的男人,根本就不算人!”
啪地一声,白禹扔掉了手中的烟头,火星在地面上溅起,如同陨落的流星。
“叶妃舒,他们结婚三年了!不是第一年了!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带你去看的吗?那片街区的人都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别人可以救她一次,但是没有法子救她每一次!软弱的人在关键的时刻总是缺乏原则!而泛滥的善心是一种无原则的变相造孽!”
他的目光里面如刀锋般尖锐,最终败下阵来的叶妃舒无力地放松了自己的倔强的背脊,唇边溢出一声苦笑,“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有让我趴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没有嗜血地割破我的血肉,白禹,你这样冷血地看着这一切,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叶妃舒的下巴上一疼,白禹俯身过来,钳住了她下巴,“我?冷血?别人求仁得仁。刚才那个女人是主动要求玩这一场虐待游戏,为了钱,为了五百万,她求来的!”
叶妃舒不敢置信的轻蔑一笑,“怎么可能?”
白禹神色冷漠下来,“叶妃舒,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这样轻松保全自己?”
叶妃舒苍白着脸,冷冷地勾起了唇,“你以为我稀罕?需要我跪舔你的恩赐?”
青筋在额头突突地抽,白禹直起了腰身,睥睨着被捆绑结实的叶妃舒,“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既然这样你就在这儿呆到你想通为止。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她试着闭上眼睛,可是那些惨叫,那些污言秽语,那些狂浪的笑声,都像是根根细密的针扎进了她紧绷地几乎要断裂的神经里面。
闭上了眼睛,却闭不上耳朵,更加管不住自己的心。
一整个晚上,冻得几乎僵掉的身体,一颗近乎麻木窒息的心脏,叶妃舒苍白着脸,虚弱地靠在特殊构造的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画面。
眼眸已经干涸,再没有多余的眼泪,就算是有,那也是冰冷的咸涩,她已经冻僵到感觉不到温热。
新年的第一抹阳光穿透了虚弱的窗帘,强势的夜终于过去。
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叶妃舒不安地动了动,看了一个晚上恐怖视频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惊弓之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替她松绑。”
突然间响起的男子磁性声音就好像从天堂里发出来的圣音。
面前的电视机被一只修长而优雅的手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