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的茶叶码的严严实实,全部堆积在侧房之中。
为了避雨,茶叶特别做了干燥处理,又用架子放的特别高。
雨迟迟不下来,别说她这茶叶卖不出高价,就算是谢竹宣的那些米粮,也都是积压在手里。
谢竹宣这几天一定也是忙得厉害,单是应付那些发牢骚的主事,怕都要费不小的精力吧!
她能做的真是微乎其微,要是璎珞成衣铺生意火爆,她真是没脸再去见他。
随便画了画新衣的图,时间如同从指缝流走一样,又到了歇息的时候。
距离花神节只有最后一天,眼看下雨无望,傅清欢心里暗叹,只能想着多画几张图,来弥补谢竹宣的损失。
“白凡,跟我出去一趟!”
傅清欢看看那如同镶了金边,天边遮掩了太阳,那大片的云,抛开思绪说道。
白凡喝光了碗底的粥,胡乱抹了两下嘴,就立马跟在傅清欢的身后。
宋夫子的住处并不偏僻,但也很难让人想象。
这么一个享誉整个大魏朝,无数朋客想邀约入府的一位先生,竟然躲在这闹市中寻常小院里居住。
“小哥,劳烦你把这个带进去给宋夫子。”
傅清欢拦下看她一眼就要关上门的看门人,把丹朱带的那张小笺递了过去。
“等着吧!”看门人瞄了一眼,砰的把门闭了。
“哎,我说这人神气个什么?看我不一拳把他潦倒咯!”白凡瞪眼看着这闭门羹,颇有些不忿。
“白大侠,你是怎么才能在江湖上存活到现在的呢?”傅清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哼!那当然是义字当头!我白凡在江湖上,那可不是一呼百应,要不是…”
白凡得意洋洋的道,忽然不觉得傅清欢其实是在损他。
抚了抚额,傅清欢对白凡的粗神经也是叹服了,刚想再调侃两句,那紧闭的拱门已经又被拉开了。
“我家先生说,里面请!”那看门人伸了个脑袋出来,态度明显却好多了。
“有劳。”傅清欢含笑,走上台阶,跟着那看门人入了院。
这不过是个一进的院子,四下围着,中间是中庭。
中庭中错落安置着各种花卉,雅致而又花木扶疏。
一角垦了田地,垄间的绑了木架,那藤蔓缠绕期间,细看却能看到其中开的黄花,一个个小巧的黄瓜带着白刺,零星挂着。
灰色布衣的宋先生,从堂中缓步而来。
他站定在台阶上,负手看着傅清欢,微眯了眼,像是细看了许久,忽然就带了些笑意。
“你这身装扮,倒比你女子时顺眼多了!”
没想到第一句竟是这样的话,很难区分这到底是夸还是贬,傅清欢只能笑笑。
“没想到夫子一眼就能识得我,实在让清欢受宠若惊。”
“别客套了,屋里坐吧!”宋夫子笑意不变,转身就向屋里去了。
白凡被她留在了院里,她自顾进了前堂,同样是简单古朴,正前方,直映门那敬着的一柄古琴,就显得格外显眼。
“琴名焦尾。”宋夫子看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