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一个xiao辈,怎么能劳动大哥二哥如此相迎,这不是折清风的寿吗?”,李牧之语气之中带着一些责怪的意味。
李退之微微一笑”“这都是老爷子安排的。这段时间你不在翼州,老爷子与我和大哥说了很多,嗯,回去之后,我们再详谈,走吧,可不能让大哥等久了!”
众人上马,行不到五里,果然便遇到了李思之率领着另一帮人站在路边,李清只得又一次滚鞍下马,向大伯见礼。
李思之,安国公李怀远长子,一直以来,公认的李氏下一代接班人,身材高大,李清看他身材,只怕最低也有一米八,魁武之极,一张国字脸上,两道浓眉之下双眼炯炯有神,负着双手,站在人群中,当真有鹤立ji群之效。抢前几步,李清再一次大礼参拜,“清风见过大伯!”
李思之双手伸出,将正要下拜的李清扶住,两手孔武有力,一扶之下,李清便再也无法拜下去,略微挣了一下,对方两只手却如同铁钳,稳稳地扶住他,让他根本挣扎不得,只得借势站了起来,心道这大伯好大的力气。
“大伯勇武,清风佩服之极!”李清直起身子,由衷地赞了一句。
李思之呵呵一笑,“李氏一men,大都是武将,只走出了老二这个异数,居然做了文官,而且这异数还遗传了下去,看看咱们李氏下一代,李铮,李清,李锋,都是马上将军,而李峻倒读了一肚子诗书,哈哈哈!”,李牧之丝毫不在意大哥的打趣,摇头晃脑地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yu。出men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yu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这其中滋味,你们这些赳赳武夫如何能理会得?”
一席话说得李思之李牧之李清都笑了起来,“这等蒙人的话你也信,要是你是这样的书呆子,早被老爷子打出men去了,luan世之中,人命如狗,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李清笑道:“二伯这话虽说不全对,但也不无道理,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承平之时,的确要多读书,读书方能明理,明治,养气,冶情。即便luan世之间,读书之人亦可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比起我等赳赳武夫,的确要更胜一筹。”,听到李清的话,李思之得意洋洋,“怎么样,连清儿也如此说,大哥,你还不服气么?他可是文武双全。”,李清回身笑道:“二伯谬赞了,清儿那当得起文武双全四字?”,李思之认真地道:“你还别谦虚,就你那一笔字,不知要羞煞多少当世所谓的书法大家了,只是你的字不流传在外,世人不知罢了。”,李思之有些惊疑不定,李清幼年便离家出走,便是在家时,也没有受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教育,怎么可能如二弟所说那般,听二弟的口气,李清的书法竟然自成一家,李思之却还没有见过李清的笔迹。“清儿,你自幼便在外,却是何时读得书,习得字?”李思之只管惊奇发问,却不知这下可将李牧之bi到了墙角里,脸se有些yin沉地低下头。
李清淡淡一笑,“也没井么,逮着什么书看什么书,没事时便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划,心有所持罢了。
“好一个心有所持!”李退之大声赞道,“清风有如今成就,可不就是这个心有所持吗?”忽地看到老三的脸se不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老大这一唱一和,可让三弟的面子上不太好看,怎么说李清也是他的儿子啊。当下岔开话题,“我们走吧,可别让老爷子等久了。”
李牧之赶紧道:“是啊是啊,老爷子年纪大了,咱可不能让老爷子久等。”,李思之微笑,“今日倒也无妨,老爷子可是破天慌地到了翼州城men口迎接咱们李氏的大功臣,镇西候李清李候爷!”,李清大吃一惊,“这怎么挡得起?大伯,你怎么没有拦着老爷子?”,李思之摆摆手,“老爷子的脾气,你们不是不清楚,他决定了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是我们?”
“那咱们赶紧走吧,这日头却是有些辣味了,可不敢让老爷了久等!”李清着急忙慌地道。跨上战马,心里却是感慨万千,曾几何时,自己离开李氏那高men大院之时,默默无闻,只怕连一些有地位的家仆也不曾拿正眼看过自己,而安国公竟然是在二十年后才知道还有自己这个别子,再看现在,自己回家,仪式如此隆重,便连自己也是想不到,真不知是该受宠如惊还是该感叹世事炎凉。
李思之看着李清,心中也是百感jiao集,曾几何时,自己一直以为李铮是李氏下一代之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但李清的出现,却让李铮黯然失se,不,不仅是让李铮,他让李氏所有人都黯然失se。瞄瞄李牧之,眼里满是嫉妒,这个老三,当真是命好如斯,一个放任自流的儿子,居然能做出如此的事业。
李思之在嫉妒李牧之,殊不知李牧之此时心中却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