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龚哪里愿意,当医生是他毕生的梦想,而且在见了大城市的繁华后,他又哪里肯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农村里?
他赌气离家,回到了学校所在地,买回一瓶酒,喝的烂醉。
接下来,在我看来,就是极为狗血的事情,苏小小因为担忧陈龚的学业,不得不托她的工友想办法,而她的工友里有一位明明已经老了,脸上却还擦着厚厚粉的女人,被叫作李姐的女人告诉她,其实在这个城市,还有很多赚钱的生意。
大体的工作,就是在桑拿店给人做按摩。
当时苏小小幸苦一个月,工资也就是两百块左右,如果加班比较多,能够发到三百块,而陈龚的学费是两千一年,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吃不喝,要整整十个月才能攒够他一年的学费。
苏小小本能有些排斥,可李姐说,那不是出卖肉体的勾当,而是正正规规的工作,一天差不多就是一百块的收入,而且工资按天结,两天就能赚够她一个月的钱,当然,如果她要去那里上班,那是必须交给她两百块介绍费的。
在犹豫了两天后,苏小小还是找到李姐,塞给她自己辛苦攒下的两百块,让她介绍自己过去工作,因为她实在不能接受陈龚借酒消愁的模样,他整个人都好似完全变了,显得颓废而憔悴,让她揪心的痛。
如果爱一个人,就要为倾其所有的他付出。苏小小这样对自己说。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半月,如果收入真有李姐所言的那样高,一个月就差不多能够攒够陈龚的学费。
李姐在乐滋滋的收到苏小小的两百块后,将她领到了一个大胡子的手里。
第一天上班,就要穿着齐肚脐的短衣,齐臀的短裙跪坐在客人的背上,给客人揉捏,这对于农村的女孩来说,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一件事,而且还要忍受某些猥琐客人的骚扰。
可想着陈龚的未来,她咬着牙,忍了下来。
第一天,她没有赚到钱。因为大胡子告诉她,她的手法很烂,客人很不满意。当然,如果她急需钱,或许可以试试另一个捷径。
她知道那条捷径是什么,她见到这里有些独立的包间,里面会发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她隐隐知道里面正在进行的活动。
所以,她笑着拒绝了大胡子。
第二天,她挣了十块钱。
第三天,她就已经差不多能够掌握大部分手法,可以拿到一半的工资。
这是按小时算的,她每天差不多要工作整整十个小时才能有李姐口里所说的收入,一个弱女子,十个小时双手不停的拍打扭捏,那还是很费力的一件事,一般女孩,一天最多也就能上三个小时的班,而她,竟然咬着牙硬是做下了三个人的工作。
就这样,她没有告诉陈龚,而是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攒够陈龚的学费,打算在他开学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陈龚病倒了,因为先天遗传的心脏问题,再加上这一个月的酗酒,他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
为了救他,为了昂贵的医药费,她终于找到大胡子,走出了那一步。
“我是不是很傻?”女鬼泪流满面,望着我笑着,她的眼里,此时哪里还有厉鬼的凶狠,已经全部转化成如水的痴情,似乎还在怀念当年那个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的女人,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年轻人。
她还是她,她却不再是她。
是人变了,还是心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