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边跑便喊,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他年龄估计跟大黄哥差不多,三十多到四十岁的样子,带着矿井头盔,也就是安全帽,是橘红的颜色,与大黄哥头上的一样。
先前因为太紧张的原因,我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这时候才发现其中的差别:普通工人带着的安全帽,都是黑色的;而大黄哥手下那些负责测量的人,又是蓝色的;至于大黄哥与我、田倩、张大根,还有刚刚来的那人,则带着橘红色的安全帽。
这么说来,估计戴黑色安全帽的人则是劳力劳动者,而戴蓝色安全帽的则是技术工作者,至于橘红色的,应该是领导阶层的,这就很明显的看出了矿井里众人的身份来。
我们现在处在铜矿这边,想必那人是煤矿那边的小领导,这时候急急忙忙的过来,张口就喊:“来几个人跟我过去帮忙,有人被石头压住了!”
“老陈,怎么回事?”张大根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显得很不好看。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讨取美人欢心,毕竟这种事故问题,可大可小,就看规模了。
伤了倒是没关系,赔点钱或许就能压下去,可一旦出人命,那事态可就难以控制了,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惊动多层领导的关注,他到时候想压也未必能压下来。
对于矿井的情况,我当初因为查知识,还特意去翻了翻相关的规范,如果我记得没错,在县国土资源局里,应该有专门的矿管股,负责矿山审核登记以及巡察,管理相当严格,虽然也有水分,可并不是像传言一样,矿长就能够只手遮天的。
当然,另有背景则另论,这年头只要关系网够硬,天大的事也能压下,这就得看他的后台到底有多硬了。
老陈一见张大根也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恰巧因为他对着我,又加上我目力超强,正好被我收入眼中。
“张总你也在啊,”老陈立马来到张大根的身边,指着煤矿那边说:“出事了,救人如救火,先过去吧,边走我边说。”
张大根板着脸点了点头,对大黄哥说:“你先带几个兄弟过去帮忙!”
大黄哥应了声,立马招呼几个人,带着工具就向煤井那边跑,也顾不得跟我去镇上了,而老陈则与张大根两人在后,边走边说事情。
没办法,我与田倩也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只等大黄哥一脱身,立马将他带回去。
老陈边走边解释,原来他们那边在采掘一片碳煤时不小心出了意外,一个新招来的工人正巧被其砸中,随后埋在了下面,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要知道,煤从本质上是可以分许多种的,比如焦油的含量、以及燃烧起来是否有烟等,可从外形来看,就只有碳煤和渣煤这两种。
顾名思义,碳煤则是成块状的、好比石头一样大块大块的,一般能够直接燃烧;而渣煤则是颗粒粉尘状,需要使用土与水成比例混合,做出蜂窝煤等形状后才能燃烧。
一般的碳煤,硬度都比较高,我记得实验室还在的时候,曾经用它做过实验分析,虽然到现在已经不太记得它的硬度,但起码明白一点:这东西如果真砸在人的头上,那肯定是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如果真的被一堆碳煤砸中,估计那人也就没什么戏了!
张大根的脸色也是愈发难看,他边走边问:“不是让你们小心了么?难道没人先用探测仪测一下?或者说你们没有使用割煤机?唉,这开年才上班没多久,这可就是第三……”
话说到这里,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瞥见我与田倩,生生将最后的几个字吞下肚子里。
不过就这么半句话,我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三岔口那里,对面就是煤井,而这时候,那股冷风又是扑面而来,带着股森森的鬼气!
难道说,这里面有鬼魅作祟?
也许,这起矿难事故就是它弄出来的?
这么一想,我也不着急回去小镇了,必须先到煤井那边看一眼再说,毕竟这里面可是有几十个工人在工作,真要是有鬼为祸,这些人可就时刻处于了危险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这不过是随手可行的事,如果我真的眼见祸害而放任不管,又去谈什么行善积德?以阴德改命?
就冲着眼前的这阵阴风,这事情我也必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