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从矿山里的那场屠杀上可以看出来。
他凭着一人之力,先后杀死了矿洞内外的所有人,就算除去被摄青鬼和稻草人杀死的人,也还剩五六十个,四散而逃之下,他竟然能够把他们全部击杀,他的速度,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我左手握拳,连带着镇尸符也握成一团,随后猛地一拳捶在地上!
这时候我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恢复近半,借着这一拳之力,我的身体在地上一弹,一跃而起,右手立即一个顺握,抓住了刺在肩头的手术刀!
一用力,手术刀被我快速拔出!
我一挥右手握住的手术刀,以刀为剑,直刺王春贵的后背!
邱小山在前,我在后,我们两者很快就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姿势。
不过王春贵的速度有些飞快,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是在微微扭头的一瞬间就发现了我的后袭,身影随即轻轻晃动,侧身而过。
我手中的手术刀,堪堪挑破他肩头的衣服,甚至连里面的肌肉都没有伤到。
他的速度果然够快!
邱小山的一击也落了空,僵尸的本能让他变刺为扫,一横双臂,直扫王春贵的脖子。
王春贵身影连连闪动,很快就窜到一边,避开邱小山的攻击。
我正要乘势追击,可胸口却猛地传来一阵疼痛,原来,那颗子弹还停留在我的心脏里,让我身躯的血液有些供应不畅。
我屈膝单腿跪了下来,左手猛地狠狠一拳,重重击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拳之下,震得那颗子弹微微颤动,我也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当下也不迟疑,又是一拳击落!
这一拳,只打得我后背的伤口迸发,鲜血从背部直直溅射出去,估摸着可能飞溅了好几米外。
我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流失了多少鲜血,只知道额头传来一阵阵眩晕的感觉,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我咬着牙,再打出一拳。
有种古拳法,被称作七伤拳,欲要伤人,必须伤己,一伤之下,七者皆伤,我觉得我现在,就有种练习七伤拳伤己的味道。
我的胸口传来“砰”的一声重响,这次,不光是背部胸口,甚至连我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一股咸味充盈到我的整个口腔。
好在随着这一拳的落下,即使是意识模糊的状态,我依旧听到了背部传来的轻响,那颗陷入我心脏的子弹,终于被我硬生生以力破力,用一种极为蛮横的手段,逼出了体外!
我不是气功大师,也不是内功高手,只有用这种最笨拙最简单的方法,才能够把它拿出来。
当然了,如果时间允许,或许我可以慢慢给自己做个手术,直接从心脏里取出来更好,但是现在有王春贵这个大敌在前,即便是他可能伤害不到我,我也根本不敢暴露出这些身体里的脏腑。
五脏可以借助五行之气重生,可是六腑却不行,就好像我不能确信自己的手臂如果真的断裂,还能不能再生一样,如果胃胆受到伤害,我同样不能确定。
我不敢冒这个险,这是拿生命在做赌注。
随着我对自己身躯的这顿惨无人道的攻击,几乎令我的大脑处于休克状态,好一阵意识恍惚。
好在我的对手是王春贵,因为他吸收了我僵尸血脉的身体,不能够直接的对我进行攻击,所以我一直半蹲着,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似只是一瞬间。
然后我醒了过来,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血脉疯狂流转,滋补着我那受到损伤的躯体。
五脏之中,心属金,而土又能生金,再加上大多数僵尸的本源就是属土,是被埋在地里后吸收天地灵气而尸变,所以在听到雷声或者见到闪电会自觉的将身体埋到土里去躲避。
而我此时位于这巍峨大山之上,很快就觉察到脚下的泥土中传来阵阵温暖的气息,滋润着我的心房。
我的神志,已经渐渐清醒了。
远处,邱小山与王春贵还在继续纠缠着,僵尸本就是以不知疲倦、力大无穷为长,所以虽然王春贵看似是在不停的消耗邱小山的体力,邱小山却依旧力出如牛,每击都落到实处,打得尘土飞扬,草木碰触既断。
我看着王春贵似乎在戏耍邱小山一样,只是闪避,也不还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