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人精在着确实好办事,趁着刚刚上车,火车还有二十分钟开车的时间,也不知他去哪儿鼓捣一阵,居然就弄来了两床毛毯和一大堆零食,甚至还有一副扑克牌。
我没有理会他们三人的玩耍,咳嗽着裹着毛毯,摸了摸胸口有些冰凉的血色镇尸符,缓缓睡去。
这镇尸符自从变成血符以后,每天在晨光微露之后就会补充满符意,把它贴在我的胸口,虽然让我不能够及时的尸变,却也能够压抑住身体里的一些寒意。
也不知是怎么阴差相错的就形成了这道血符,能够自动补充,确实有些意思。
因为上车的时间已经是晚上,没过多久就进入夜间行车的时间,所以这个晚上,倒是很快就渡过,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这一觉,还算睡得踏实。
我侧头一看,陈小花正趴在我对面的卧铺上,睡得很是香甜,不过睡相明显不好,裤脚被蹭到一边,露出了一段雪白的小腿。
再往下一看,我几乎就喷出一口老血来!
在我的下方是钱大旺,倒是很正常,甚至有些过于正常。他这个年龄和体型的男人,基本睡觉都会打呼噜,可他的呼吸却微不可闻,毕竟真正的僵尸是不需要呼吸的,而他,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进化而已。
可对面的吴艳就有些过分了!她居然解开了外衣纽扣,然后露出里面蕾丝花边的小罩罩,以及罩罩根本包裹不住的一对丰盈柔软!
这……!
我很无语,还好是在包厢里,如果换了外面的硬卧,她还不被别人大饱眼福了去?
咳咳,至于我,自己人,自己人嘛。
我不敢多看,拍了拍床沿,然后钱大旺就立即睁开了眼睛。
看来,在成为僵奴以后,他的警觉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钱大旺见我起来,很快也去把吴艳弄醒,然后自觉的给我挪了个位置,让我下去坐着。
沿途所见,只见春雪已经完全消融,化成了涓涓流水,滋润着农家土地山田,而农家的汉子也相继在地里田间来回穿梭,作春忙的准备。
这样的生活,平静而美好,爷爷和姥姥,其实就是过着这样的一种生活。
如果我不变成旱魃的话,要是我老了,也许也会找这么一个地方,种自己的菜,养自己的猪吧。
我想着,叹息了一声。
普通人或许还能通过各种天算、问阴等本领,通晓知道自己的将来结局,或穷或福,或长寿或短命,都有着依据可循。而我,却属于这六道轮回之外的存在,又哪里能去奢望什么今后?
我虽然是旱魃之躯,其实又何尝不是跟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对前途,对未知,都有自己的恐惧,只不过恐惧的目标不一样而已。
我相信,巨大多数人都应该有恐惧。
正所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首“虞美人”,其实也就寓指了人生几个阶段的各自迷茫,各自的困惑,农夫有农夫的苦恼,帝王也有帝王的忧愁。
“老大,昨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这时候,钱大旺有些神秘秘的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我不解问他。
“难道您没有感觉到,这个车厢里,好像有一股阴气窜来窜去的,偶尔出现,速度很快,就像风一样。我见它似乎只是单纯的路过,并没有对我们有太大的关注,也就没有惊醒您。”胖子说的玄乎乎,似乎他还真就懂那东西一样:“自从跟了您以后,我就觉得自己对‘那方面’的感知,特别的明显!”
他不会是跟邱小山接触了一次后,脑袋有些变傻了吧?我有些无语的想着。
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灵异事件,坐个火车也能够遇到偶尔乱窜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