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这样的事。”高士新道,“渝海医学院的陈然教授,前两天打电话给我,说他们那里又接了一个中毒患者,也是无缘无故地昏迷不醒,不知原因。现有的解毒方法对这种症状都无效,现在一附院那边也是束手无策。陈教授问我上一次解千年醉的药方是由谁提供的,请我帮忙联系这位神医,帮他们会诊一下。”
“咦……”葛建宇和许迎迎同时把头转向了李愚,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位所谓的神医,其实就是李愚。
“那您是怎么回答他的呢?”李愚不动声色地问道。
高士新自然也知道上一次的真相,他说道:“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当然不敢随便答应他。我还正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愿不愿意帮忙呢。我知道你不想太高调,不过,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如果能帮得上忙,最好还是帮他们一下吧。”
李愚道:“高老师这样说了,我岂敢不听。不过,高老师,这事和药膳坊的事情有什么瓜葛吗?我怎么听不出来。”
高士新摆摆手道:“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现在说就不灵了。我向你保证,等你把这件事解决了,你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高士新要卖关子,李愚也没办法。他猜不透这其中的关联,不过,既然高士新说得如此有把握,他也就相信了,毕竟高士新也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
对于救人这种事,李愚并不拒绝,也有几分把握。他的依仗就是范无痕留下的药师本经,上面有各种制毒和解毒的诀窍。以当年药师门在江湖上闯下的名头,恐怕还真没什么毒是药师门所解不了的。李愚不知道现代化学的发展是不是会产生出一些新的毒药,超出药师本经所包涵的范围,但无论如何,用上面的知识去试一试总是可以的。正如高士新所说,人命关天,即使不考虑事后的回报,能够救人一命也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情。
得到李愚的允诺,高士新很是欣慰。他向许迎迎交代了几句,让她先尽量地拖延,必要的时候可以找他或者蔡梅林来帮助说和,以便为李愚那边争取到一个缓冲的时间。他表示,只要李愚能够帮助陈然解决这次的事情,他就有办法找到一个有份量的人,来迫使刘青河放弃非分之想。
许迎迎对此事有些将信将疑,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照高士新的吩咐去做。她催促着李愚赶紧去与陈然联系,自己则在店里做着各种准备,以便应付不知哪些部门可能的发难。
高士新给陈然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联系上了上次提供解药的人。陈然大喜,让高士新马上安排把人送到一附院的急诊科去,那边病人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到了分秒必争的程度了。
葛建宇开着车,把高士新和李愚二人送到了一附院。陈然听说高士新把人带来了,专门出来迎接,见到李愚,他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只是与高士新稍稍寒暄了几句,然后把高士新和葛建宇送走,自己则带着李愚回到了病房。
急诊科的观察病房里,或立或坐地挤着十几位穿白褂的医生,还有几个在旁边打杂的小护士。病房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鼻子上捂着一个氧气面罩,身上还缠着一堆各种各样的管子、电线之类,看起来颇有几分森然的感觉。
“陈老,高教授介绍的大夫呢?”
看到陈然带着一个小年轻进门,好几个大夫同时向他发问道。刚才陈然出门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去接一个医生进来,可等他回来的时候,大家却没有发现什么医生。至于跟在陈然身边的那个小年轻,已经自动地被大家忽略了。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医学院的一个本科生吧,而且还是新生,谁能觉得他是什么重要的医生呢?
“高教授介绍的大夫,就是这位,李愚大夫。”
陈然指着李愚,向众人介绍道。
此言一出,李愚就感到有无数充满敌意的目光向自己射来。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受到了戏弄,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是陈然在戏弄他们,而是认为高士新放了大家的鸽子。既然李愚是高士新介绍来的,那么大家的仇恨自然就得冲着他来了。
陈然心里也是一阵无奈,这个场面是他预料之中的。早在李愚给许迎迎诊脉的时候,陈然就发现了这个小年轻的不同寻常之处,事后李愚提供的解药方子,更是让陈然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虽然不知道如此年轻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能够掌握解毒的诀窍,但却对李愚的技艺充满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