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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疯狂谢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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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排,自是让谢裒兄弟感ji不尽。

王敦随即反应过来,但因为幽州王浚的事情,这时候他与王烈之间已经不可能太过融洽,索xing直接如司马睿一般,另选人来制衡谢氏,而他选择的正是阳翟褚氏。

这阳翟褚氏那次去陈郡谢氏求婚,其实就是受了王敦的指派,期望通过联姻的形式控制住谢氏。

而此次王府内的争斗发生后,那阳翟褚氏的族长,安东将军、领武昌太守褚洽也被王敦提名为扬州刺史。

因为王敦没有反对自己提拔陶侃和谢氏兄弟,为了安抚王敦、礼尚往来,司马睿只好同意了王敦的要求。

在成为扬州刺史,王敦真正的心腹后,褚洽暗领王敦之命,再次带其子褚裒前往会稽县谢氏宅邸求婚,却惊闻谢甄兮已经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褚洽初始还以为谢裒是有意欺瞒,但他是奉王敦命令所来,目的是为了通过姻亲,拉拢陈郡谢氏,却是不敢轻易对谢氏动怒,只好好言询问,最后确定了是事实后,只好悻悻离去。

这些事情不但明白写在情报之上,谢言也另有一份送给谢鲲。

当然关于褚氏如何求婚,费辰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并没有打探到,而且谢氏的族长谢鲲与王烈亦师亦友,就算处于尊重,费辰也不敢去过多打探谢氏的si事。

但这一份情报,却足矣证明江左现在的情势是何等的错综复杂。

而且,现在琅琊王和王敦都希望能将陈郡谢氏能站在他们一边,各出手段,陈郡谢氏似平安,却已经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

与谢鲲的个人的意愿,他不希望谢氏投靠王敦或者司马睿任何一方,因为谢鲲通过这些年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认识到,这两方皆非明主,对谢氏也只能是利用,一旦用不上,就会抛弃,就如当日的王浚。

更何况王浚还是一州之主,手握数万重兵,尚且能被这些狼心狗肺之徒,勾结胡虏算计。

而谢氏如今没有什么兵权,若不能与王烈联合,早晚会被他们吃掉。

现在,江左各地也已经是暗流涌动,司马睿在掌控住了陶侃这一支兵权后,已经不甘再受王敦欺辱,甚至有些跃跃yu试,要对王敦动手;而王敦自然不肯前功尽弃,也在想尽办法在不违背大义的情况下,与司马睿分出个高下。

他们这般内斗,最后肯定要通过谢氏影响到谢鲲,最后影响到幽州。

而且,这份情报中还有一件事,就是那逃回了江左的刘佑,如今已经重新被司马睿启用,而且竟然加封为江左的中军领军统领,用来制衡王敦。

以刘佑对王烈的恨之入骨,将来肯定要处处给王烈下绊。

一面重用王烈的盟友陈郡谢氏,一面却提拔擢升王烈的仇敌南阳刘氏,这帝王之家的心思果然是深如海。

这些情报,王烈有些知道,有些却还不知,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只要江左有变,必然会是一场极大的内耗,那天下的汉人势力势必也将遭受惨重打击。

作为穿越者,王烈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但一时却也无法解决。而这一点,是王烈极其不愿到的。

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让司马睿或者王敦其中一人放弃争夺权力。

权力让人沉醉,尤其是无人监管、制约的权力。

~~~~~~~

桌上的另一份情报,却是来自石勒盘踞的冀州襄国城(也是石勒自改的司州,这里为了行文方便,以后统一按大晋官方称为冀州)。

此次奔袭幽州,石勒虽败,甚至可以称的上是伤筋动骨,但余威犹在,麾下依然有七八万的jing兵,大将孔长和支雄也已经伤势恢复,继续统兵,并迅速击败了侵占了他领土的青州刺史曹嶷的一万兵马。

这也是最近曹嶷为什么着急要和王烈结盟的原因。

本来曹嶷是想趁石勒新败,夺取石勒的城池,但哪想到,他一出兵,那边石勒就已经派出人马在冀州和青州的边境处设下伏兵,杀得他派出的一万兵马丢盔卸甲,手下大将邓云被孔长一刀斩杀。

而这一战,也让那些本来犹疑观望的xiao势力迅速又对石勒恢复了信心。

而且,石勒虽然明面里贬嫡了张宾,但曹嶷出兵后,就暗中启用张宾,而这次伏击战也正是张宾定下的计谋。

如此一来,石勒借此战之威,不但守住了冀州,而且还趁机侵占了青州的几座县城。

一时间,却又慢慢恢复了那个在北地战无不胜的匈奴汉国镇东大将军的风采。

不过他的这种恢复,也让王烈,这个大晋的新任镇东大将军有了更大的提防之心。

一直以来,王烈就对石勒极其重视,历史上的石勒简直就是个xiao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甚至在王烈来,只要能消灭石勒,那么平定中原,至少是控制北地就是指日可待。

其他xiao势力,根本连给石勒提鞋的份都不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王烈必然要想办法把石勒彻底解决,才能安心。

可是,就算王烈现在有十万兵马,却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在损失较xiao的情况下,歼灭石勒。

而且这十万人中却大部是鲜卑轻骑,若想攻艰克城,光靠骑兵显然不足,而且必然会如当日石勒在平舒城下一般,损兵折将。

因此,必须有经过强力训练的jing锐步军才能实现,jing锐的步弓手需要时间训练,非短期可完成;jing锐的重甲步军更需要不断训练,才可成军。

王烈更不能将这十万兵马全部带出,但若带得少了,面对石勒三万以上的守军,王烈却不能保证能完胜。

毕竟,王烈不想打完石勒后,手下十万兵马,只剩下一半,甚至更少,那样只会是白白便宜别人。

或者说,打下一个满目疮痍的冀州,再用数年的功夫去重建,这对王烈却是毫无好处。

冀州本就是大晋的第一大州,地广人稀,饱经战luan,若损兵折将取下,王烈还拿什么来管辖、治理、建设?

但若说因为畏惧死伤,就纵容石勒发展,却也是王烈不愿意见到的。

石勒现在就如一头受伤了的狼王,身边群狼虽有折损,可一旦恢复生气,凭他的名望和谋略,必然会再次召集起更多的狼群。

而且情报上显示,石勒已经听从张宾的建议,在财政紧张,缺钱少粮的情况下,竟然减免冀州全境赋税,而且还免除被谢艾毁掉的襄国城的三年赋税。

本来肯留在襄国城,当日没有跟谢艾和苏良大军返回幽州的,就都是相信石勒的百姓,这样一来却是更加感ji石勒。

不但完全忘记了当日夔安等胡人高官下令强征他们赋税、财产的的事情,更是主动帮助石勒修复襄国城,并报名参军。

眼这一条条的情报,王烈心里除了气愤就是一种无奈,却是命人去找谢艾和卫雄等人,准备商讨一下下一步如何针对江左和石勒。

很快,谢艾、卫雄、谢鲲、令狐艾等这些幽州的智囊先后来到。见过王烈后,王烈把那两份情报的大概内容念给众人听,随后就向众人。

几人中,谢鲲最为老成,加之又是名义上朝廷册封的王烈的副手,而江左之事,他谢家更占了很大关系,所以却是先开口道:“将军,江左之事万不可cao之过急,而我陈郡谢氏也一定和将军共进退。”

王烈点点头,却问道:“幼舆先生能和我幽州上下共进退,烈十分感ji,可是我不希望江左发生内讧,或者说我不希望他们现在内讧,否则只能白白便宜那些心怀叵测之徒,而且谢氏一族也会在这场争斗中受损。”

谢鲲闻言,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点,若江左内luan,不但黎民百姓受苦,我们谢氏若不投靠一方,就会被剿灭,可若投靠一方,势必得罪另一方,同样有危险。至于将军你说不希望江左内luan,可现在琅琊王已经收服了陶侃,必然不肯如以前那样屈服于王敦,王敦也不可能还权与琅琊王,内讧不可避免。”

卫雄闻言,却道:“避免还是可以避免,在雄来,那陶侃虽善战,但却并非什么忠勇不屈之辈,也未必肯为司马邺就得罪王敦,将军可遣使过江,说动那陶侃,让他主动出面调节司马邺和王敦的矛盾,当可化解这一场危机。”

王烈听了,点点头,却向谢艾和令狐艾。

令狐艾捏着山羊胡子道:“我支持卫大人的意见,而且若主公你真派使者过江,艾愿为这使者。”

王烈一听,却是笑了。

令狐艾的xing格其实多少和他有一些相像,那就是爱赌、敢赌,这家伙一定是觉得谢艾和卫雄等人的地位都逐渐超过了他,却把这次出使当做立功的机会了。

王烈点点头:“这个可以,只是元止先生需要xiao心为上,谢参军你有何建议?”

然后,王烈向谢艾,谢艾作为现在王烈手下第一号的智囊,每次都是最后才发言。

谢艾却是了一眼众人,才道:“若我是主公,定然不会去管这江左之事,就算他们内讧,也很难对江左造成致命的影响。若说江左内讧,真分出个你死我活,至少还能保存数万兵马的实力,而且陶侃正如卫雄大所说的那般,未必肯真心为司马邺出力,若他肯明哲保身,至少还能做力挽狂澜之举;而且无论是石勒,还是刘聪、李雄等势力,想要进攻江左,皆力有不逮。

石勒有主公你钳制,而且豫州一带有祖逖大人驻防,以现在的石勒想要跨越,几乎万难;刘聪却有刘越石和拓跋一族制约,距离江左更是万水千山,断不会做这样无用之功;成汉李雄虽雄踞巴蜀,但想要出蜀中,道路险峻,而且必经荆湘之地,哪里却有陶侃大军驻扎,断不会放过他一兵一马;唯一值得忧虑的是那已经逃窜至广州的杜弢,那边紧邻安南之地,穷山恶水,百姓又素不服教化,若被他煽动利用,而陶侃又没有趁胜追击,早晚会成为祸患。

所以,我以为主公完全不必去管他们的内讧之事,而且他们越luan就越没有时间来关注主公,主公岂不是正可发展壮大自己,将来成就王图霸业?”

谢艾说完,一脸期待的着王烈。

众人闻言,顿觉谢艾一定是疯了,虽然他所想皆为王烈,但未免太不考虑大晋的安危,甚至是将大晋的基业当做王烈向上的垫脚石,而且把这话当着谢鲲等人的面说出,也真算是疯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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