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最后聊得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但心仪依旧很开心的调侃他:“不用不用,白总您日理万机已经够忙的了,我这种小透明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真这么觉着?”白石远的眉毛稍微一蹙,展心仪就知道他肯定又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避免说错话的最好方式就是闭上嘴什么都不说,尤其在白石远这种小时候语文可能是体育老师教的人面前,更不能说些很难理解的东西。
叶朔收拾了足足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才又回到大厅里来,车子已经备好在门外等着,夜晚气温骤降,马上就要进入到一年当中最冷的季节,叶朔在自己的中山西服外面又套了一件呢子大衣拖到脚踝处,和白石远肩并肩走在前面,展心仪默默的跟在后面。
两个人都是颀长又健康的身材,背影不胖不瘦正正好,却给人很有力量的感觉。
到了医院,展心仪已经轻车熟驾带领两人来到病房,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许是他们来的太突然,又或者是顾真看电视看得太入迷没有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门被推开的时候从门外灌进来一阵冷风,吓得顾真忙把手里的零食一股脑地往枕头底下塞。
住院期间伤口还没愈合,医生是明令禁止不许吃这些没影响的垃圾食品的,但顾真没能忍住诱惑,一个人在医院又十分无聊,只好借零食来打发自己郁闷的心情。
展心仪只记得这三人的感情真是好,不是亲兄弟却比亲生的还亲。
而且展心仪还发现了,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再怎么成熟稳重,到了白石远跟前都会被他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
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还有喜欢穿中山装的男人,还没有过三十岁,展心仪如果不是认识叶朔的话,一定会把他当做是年纪很大或者很古板的人,思想比一般人都要成熟稳重。
今日她也算是亲眼看到,白石远的几个关系亲密的朋友,在他面前的时候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表现出幼稚的一面来。
别人可以放心的没有顾忌的依赖,然而他自己呢?早就忘了,在扮演无所不能的白石远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哪个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一面。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没有认识展心仪。
医生说顾真的伤幸好没有涉及到内脏所以不会很严重,但是因为有骨折的地方还是得在床上休息一段时间。
而关于那天下午展心仪到底在地下车库见到了谁又做了什么也成为了一大未解之谜,日子就像一条绳子,解决不了的事儿就在绳子上打个结,等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再一一弥补。
那些恼人的匿名邮件也再也没有人发过。
橙橙也快到了要上幼稚园的年纪,不用展心仪操心,白石远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用等着新年过了之后就可以送去上学。
开始时心仪还担心橙橙这种双目失明的孩子能不能进入到正常的幼稚园里上课,结果园长很大方的答应了,事实上只要你舍得砸钱,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道你的事情。
受最近诸事顺畅的影响,展心仪心情也很好,当她知道白石远下午有事儿离开了公司还没有回来,因而自己要去和大批大片的上班族抢地铁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介意。
走出公司大门,总感觉门口的氛围有些怪怪的,没有了白石远的车子停在门口等着自己,取替的却是一辆连着一辆的黑色桑塔纳,散乱地停靠在路边上,车身太久没洗过,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只有窗户和车门几处经常用到的部位是干净着的。
展心仪路过其中一辆车子的时候,车门突然刷拉拉地被人从里面推开,吓了路过的她一大跳。
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都穿着深色调调的衣服,为首的男人戴了一副浮夸的雷朋墨镜,衣服将上半身裹得严实合缝的看不出到底是因为肌肉还是因为肥肉。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故意来挑事儿的。
展心仪一心只想快点离开现场,她对这些人来雷氏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兴趣,只想离得远一点以免待会儿万一真的开战会连累到自己。
不会真的打起来吧?想到这儿,展心仪那颗好奇的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故意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仔细听身后的动静。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展心仪的耳朵里,清脆尖锐的音色,声带微微颤抖因为感受到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