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展心仪狠狠地用力敲了一记他的脑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白石远眯起眼睛轻声地笑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记浅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了声晚安,在展心仪的诧异之中,转身回到了对面自己的卧室里。
黑暗的走廊上,留下展心仪一人,脑袋里像灌满了浆糊,乱七八糟的一团糟,身上残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久久散之不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属于他的痕迹,那么不着声色地悄悄地烙印进她的命脉里,自己却浑然不觉。
夜,那么长……长到张茜以为世界末日提前降临,黑色的夜无休无止将永远不会消褪。
浑身都是痛的,像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一样,不,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更好,现在这样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空有一具干枯的躯壳,魂魄却早已不知飘向了哪里。
宽敞豪华的酒店套房里,清一色暖色调的壁纸,床头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原本美好的一切,房间内的空气当中却充斥着一股怪异——甚至有些令人作呕的味道。
张茜一丝不挂地躺在双人大床上,裹着冰冷的蚕丝被,像一具被人掏空的躯壳,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有泪已经干涸,目光空洞无神像一口干涸的枯井,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这个地方,勉强撑起身子的双手猛地一软又重重地栽了回去。
她放弃了挣扎,等死般木讷地望着天花板,光罗着的身子上几乎没一处完好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青色红色紫色在洁白的床单的映衬下更显得突兀吓人。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里,有不小心磕碰到留下来的旧伤,大部分红色的印迹都是新伤。
浴室的水龙头开着,有人在洗澡,略微臃肿肥胖的影子映在淡蓝色的帘子上,哗啦啦地水声在寂静的大房里飘荡。
清醒的理智告诉张茜,她必须马上爬起来逃离这里,等浴室里的恶魔出来,她想再逃连机会都没有。
逃?她能往哪里逃呢,出了这间酒店,只要他想,再找到她把她带回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所以张茜放弃了挣扎,她抱着等死的想法,身子呈一个大字型,占据了整张大床。
早知如此,当真不如死了好……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之前,张茜刚走出家门,赶赴约会地点的时候,天色还没有这么黑,仍旧抱着一丝可笑的期待和希望的她,也不会想到,等待她的结局会是这样……
还是那家酒吧,那间包厢,连屋里的摆设都和张茜第一次晚上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天屋里坐满了粗俗鄙陋的男人们,今天却只有伊利亚德一人。
他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和体贴,没有点酒,要了两杯热的咖啡恭候着张茜的到来。
八点一过,包厢外准时的响起敲门声。
“太好了张小姐,我还怕你突然改变主意不来了。”伊利亚德拉开包厢门,同时心里松了口气,忙客客气气地把张茜迎进来。
小鱼还没有上钩之前,他做足了好人,狐狸的尾巴被他收起来藏得滴水不漏。
张茜探着脚尖扫了一圈包厢里,如伊利亚德许诺的那样,没有闲杂人等,只有他和她,这么一来张茜也松了口气,本来紧张的心情稍稍懈怠了些,跟在伊利亚德身后进了包厢。
“座。”伊利亚德体贴地比划了个手势,两人同时面对面坐下。
虽说私底下约着见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两次,而张茜主动要求见面,却是头一回。
伊利亚德知道,在他的花言巧语的哄骗下,张茜起先坚定不移的立场已经开始动摇,正一步步走向他给她埋下的陷阱,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得大概就是现在的张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