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傅兰卿摊开双手,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姿态:“试想,一个观察力敏锐的知名律师,在正面接触了一个陌生人五秒钟之后都没有能够记清楚她的面部轮廓。你却能相信这位证人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之内,通过这短暂的一瞬间看到被追杀的人的侧脸而认清对方?这可能吗?”
至此,法者鸩终于是彻彻底底地没有话说了。他瘫坐在座位上,摆出那个让贾公正看了简直就要心花怒放的表情。
“慢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犯罪嫌疑人席位上的田锣却是急了。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露,原本看起来显得十分温顺的模样现在却是凶神恶煞!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故意想要杀人的吗?”
刘傅兰卿没有请求法庭让这个家伙坐下,而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错,从状况上来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够解释你在口供中认出对方是男性的理由。”
“开……开什么玩笑!”
田锣的嘴角颤抖,浑身因为激动而僵硬。但是看得出来,他额头上的冷汗正如同雨水一般地落下——
“我……我才是被追杀的那个!你竟然说我故意要杀这个人?你……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证明逃跑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我吗?”
一提到证据,法者鸩也像是清醒过来了似的,立刻喝道:“没错!上面的一切都只是公诉人的推理!就算只有半秒也好,证人也的确有可能就是在这半秒钟之内看清了被追杀的人的面貌!由此可以看出,公诉方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推论,却没有实际的证据支持!”
有了法者鸩帮腔,田锣脸上的笑容立刻绽放了出来!他从犯罪嫌疑人席位上站起,不管两边的法警的压制,露出自信而残忍的笑容,双手重重地敲击着被告席——
“没有错!哈哈……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证据证明我是穿着斗篷的那个!哈哈哈……没错,我才是被追杀的那个人,我是正当防卫!我是被你们警方逼着承认知道对方是男人的,其实我是正当防卫!没有错!哈哈哈!”
法庭,一下子喧闹了起来。
旁听席上的记者们一下子开始炸开了锅,开始拼命地记录现在的情况。而法警也是鼓动着,不断地想要将田锣压在被告席上。
伴随着这场喧嚣,主审法官连忙敲响手中的法庭锤喝令在场的众人安静,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算是平息下来。
“证据……是吗?”
刘傅兰卿抬起手,点着自己的额头。这个潇洒而又漂亮的检察长如同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一样,微微甩了一下自己脑后那一头如同银河瀑布一般的流畅长发。
“的确,监控视频太过模糊,根本看不清人脸。而且距离人物较远,也看不清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穿的是蓝色还是淡蓝色衣服。现场的目击证人大多数都是和这位证人一样,只是匆匆一瞥。当天在警局录制的口供中,也全都是清一色的注明‘穿白色衣服的人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