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慧卿的娘亲站起来,拉着荣慧卿走到里屋,笑着将她搂入怀里:“孩子,别害羞,跟我说,你想嫁给谁?”
荣慧卿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又一下子变白,咬着牙道:“我不嫁人!”
“真是傻孩子!我跟你说,女孩子家,小时候都说不想嫁人,可是长大之后,你真的不让她出嫁,她会恨你一辈子!”荣慧卿的娘亲笑嘻嘻地道。
荣慧卿抿了抿唇,不依地在娘亲怀里扭来扭去,“不嫁不嫁不嫁就是不嫁!”过了一会儿,又道:“就算要嫁,也绝对不嫁给那个曾大牛!”
“为什么?”荣慧卿的娘亲很是诧异地问道,“大牛有什么不好?他是比你年纪大一些,不过年纪大的男人才会疼人,像你爹,他就比我大很多……”
荣慧卿惊讶地抬起头。她明明记得,爷爷以前说过,她爹爹和娘亲是一个岁数。哪有大很多?!
“怎么啦?”像是觉察到荣慧卿的异样,荣慧卿的娘亲又换了个话题,“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开春我们想搬到府城永璋去住,你收拾收拾东西,别到时候丢三落四的。”说着,起身离开了荣慧卿的屋子,步伐有些局促,似乎迫不及待要逃离荣慧卿身边。
荣慧卿眯起眼睛,看着娘亲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新年过后,落神坡的雪都化了。春天来了,村民都开始准备春耕。
大牛往荣慧卿家越发跑得勤。
荣慧卿对大牛却越发冷淡,甚至对整个村子的人都更加冷淡。
她经常一个人坐在荣家小院后面的大石头上,看着高耸入云的落神山出神。
村里的人越来越忙碌,没人去挂心两个少男少女的心事。
荣慧卿的娘亲和爹爹开始准备搬家。
到了要搬走的那天早上,荣慧卿屈指算了算,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四个月了。从她除夕那天早上被娘亲唤醒,到今天,已经整整四个月了。
一家四口沉默地坐在桌前吃早饭。
荣慧卿心神恍惚,喃喃地道:“我不想吃小米粥了。我想吃麦片,培根,烤麦芬,还有腌蛋。”
话音一落,屋里的东西都变了样儿。
她面前不再是低矮的茅草屋,还有已经辨不出颜色的方桌。
转而出现的,是一个充满现代化色彩的厨房,烤箱冰箱电磁炉一应俱全。她坐在线条简洁不锈钢颜色的早餐桌旁,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皱眉,“妈咪,我不要喝热牛奶!我要喝冰牛奶!”
“卿卿,冰牛奶对胃不好,你快吃早饭,一会儿司机送你去补习。少年班的考试就在下周,你可要好好复习,争取早日考入少年班。”一个和蔼却坚定的女声说道。
荣慧卿撅着嘴,很是不高兴的嘟哝道:“……人家才十四岁,人家不想这么早上大学。”
“不是大学,是少年班。等你考入少年班,在里面待两年,你舅舅会给你办手续,让你转到威斯里安女子学院去就读。”
……
琅缳宝镜外面,孟林真看着镜子里面的情形,眉头打成一个结。
这个荣慧卿,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此时的荣慧卿,灵魂似乎飞出了她的身体之外,冷眼看着这一幕幕情形。
过了良久,坐在早餐桌前的荣慧卿轻笑一声,扭头看向一个方向,大声道:“孟林真你这个死变态偷窥狂!——玩够了没有!”
镜子外面的孟林真悚然而惊,还来不及继续换上新的灵石,荣慧卿在镜子里面长身跃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她的日月双钩,冲着孟林真的方向狠狠飞驰过来。
孟林真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荣慧卿已经跃出了镜子,横钩站在孟林真面前,仰头看着他,恶狠狠地道:“想不到你还精通幻术!——不过你以为那些雕虫小技就能胡弄我,你算是瞎了眼了!”
许是太过气愤,荣慧卿居然都忘了孟林真是筑基后期修士,很快就要结丹了。她这个小小的练气七层的修士,在孟林真面前才真正如同张吕依脚下的蚂蚁一样,任人碾压,毫无还手之力。
孟林真放出金丹修士的威压,直接将荣慧卿又压趴在地上。
荣慧卿的日月双钩已经和她心灵相通,收放自如。转眼间,就被她收入自己丹田,用旭日诀混着帝流浆开始不断炼制日月双钩。
孟林真本想夺走荣慧卿的兵器,可还是慢了一步,不由有些头疼地蹲下身子,对荣慧卿摇头道:“你这是何必呢?你若是听话,我让你跟你的父母亲人团聚,一辈子在一起都行的。”
荣慧卿冷笑道:“我的父母亲人都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以为弄出几个幻象,就能迷惑我吗?——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
孟林真站起来,一招手,将半空中悬浮的琅缳宝镜收回来。
回到他手里的时候,琅缳宝镜已经又变回梳妆镜大小的样子。
孟林真拿着镜子翻来覆去地看,皱眉道:“这个宝镜有倒转乾坤的能耐,绝对不是造出几个幻象那样简单。我只是奇怪,你是如何看破的呢?”
“这有什么奇怪?”荣慧卿趁孟林真的威压减弱,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假的就是假的,你骗不了我的眼睛。”
孟林真笑了笑,道:“你错了。我没有修习过幻术,我修习的,是魂术。——幻术,欺骗的是眼睛。魂术,欺骗的是灵魂。孰高孰低,不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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