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之所以知道杨无庆救孙女之事,并不是旭们兰人圭动告诉但送她们三人回来的马车,是乐平公主府的马车,管家不敢隐瞒,立教禀报了裴矩,裴矩当即审问她们三人,她们不敢隐瞒,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告诉了祖父,裴矩这才知道杨牙庆已经回京。
马车内,裴矩的玩笑之意已经消失,脸上变得有些严肃,他摇了摇头道:“贤侄,不是我说你,你在官场上还是略显稚嫩,做事不够圆熟,如果你认为自己偷偷回乘,能瞒过圣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裴矩叹息—声,又语重心长道:“贤侄,未奉旨回来奔丧,其实—点问题没有,这是你的孝道,没有任何人会拿这件事说你,圣上也不会,关键是你的隐瞒,这才是官场大忌,不及请旨,只要事出有因,可以事后再补,但我听你的意思,是要偷偷回去,贤侄,这样可不行啊!”
杨元庆额头见汗,他也意识到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了,他出任丰州总管才两年不到,对官场上的—些规则还不是很熟悉,原打算速采速去,这样影响不大,却忽略了隐瞒的后果。
杨元庆忽然又想到了另—件事,那就是他的红锈茶庄,他同样也存在着—种隐瞒,其实草原对茶叶需求巨大,现在也只是突厥上层能喝得起茶,随着茶叶向突厥中低层和铁勒各族普及,需求量还会更加巨大,这个广大的市场,他—个人也吃不下,迟早还是要走上官营之路,而且迟早也会被杨广知道,他只是从保护商业秘密的角度考虑,却忽略了官场中的—些忌讳。
他又想起了昨天在城门口遇旦宇文智及—行人,他可以肯定宇文家不会放过他,不管他们会从哪里入手找自己的麻烦,首先自己就不能有把柄留在外面。
杨元庆沉思片威,便问裴矩,“那依世叔的意思,如果我有些事情考虑不够周全,留有把柄在外面,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及时毁掉这些把柄吗?”
裴矩很高兴杨元庆能这扛问他,这说明他已经开始信任自己,这是—个好的开端,裴矩—心想把杨元庆拉进裴阀的势力范围内,现在裴家深受圣眷,在内阁七重臣中,裴家就占了两人……个是他户部侍郎裴矩,另—个便是他的族弟御史大夫裴蕴……个家族在同朝出现两名宰相,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可以说裴阀欲想招门生,只要振臂—呼,天下才俊便会蜂拥而至,但裴矩却目光深远,他知道裴家的问题是文才有余而武略不足,裴阀的势力范围内必须要有—名威震天下的大将,这名大将不能是出身关陇贵族,也不能是胡人,必须是年轻汉人:
裴矩的目光便锁定了杨牙,庆,q在两年前,他便看出了此人的潜质,开始—心拉拢他,现在随着时间推移,杨元庆开始逐渐显示出他非凡的—面,让裴矩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眼光,但他又有—和危机感,他担心杨元庆被别的家族夺走工
最好的办法是联姻,两年前,他想将裴喜儿嫁给元庆,但没有成功,很显然他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这让裴矩颇为沮丧,直到昨天晚上,他才忽然意识到,—直最不被他重视的小剁女裴敏秋或许才是元庆真正的有缘人,虽有这个明悟,但裴矩并不想鲁莽,他不想再重蹈两年前的覆辙,很多事情强求反而不得,不闻不问反而会水到渠成。
裴矩见杨元庆向自己虚心请教,侧季须笑道:“贤侄知道虞世基此人吗?”
杨元庆摇摇头,“我只知道虞世南,当世书法大家。”
裴矩笑道:“虞世基便是虞世南的兄长,也是书法名家,但我要告诉你的,不是他的书法,而是他官场之术,此人有个继子叫夏侯俨,飞扬跋扈,欺男霸女,被人痛恨,但虞世基从不放在心上,他本人卖官贪贿,已经公开的秘密,被无数人弹劾,他却安然无恙,他儿子的恶行和他的受贿,圣上都很清楚,却依然对他非常将任,元庆,你认为这是什么缘故?”
杨元庆沉吟片庶便道:“莫非是他善于投圣上所好?”
“不错,你能看出这—点,便是孺子可教也!”
裴矩捋须笑道:“虞世基的聪明就是他不做圣人,连圣上自己都有各和缺点和不足,他虞世基又焉能像个圣人—样,他从不去触犯圣上的忌讳,却在—些圣上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大肆糟蹋自己的名声,让圣上觉得他有把柄可抓,所以他才能圣眷不衰,元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元庆恍然大悟,裴矩不愧是官场老姜,使他有—和醍醐灌顶之悟,自己有不法之事并不可怕,关键是要让皇帝知道,知道他不是—个野心勃勃之人,而是—个有弱点有贪欲的普通人。
“世叔,马车能稍微在皇宫门前等我片意吗?”
裴矩见杨元及能举—反三,现学现用,不由呵呵笑了起乘,“不妨,现在时辰还早,我先回去,你晚上采我府中赴宴便可。”
杨广没有想到杨元庆这么快就来觐见自己了,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看来此人并不愚笨,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偷偷乘,偷偷去,他还知道要向自己解褡。
杨广批阅着奏折,等待杨元庆来觐见,片变,杨元庆在老宦官的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杨元庆走上前,深深行—礼,“臣丰州总管杨元,庆参见吾皇璀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不露声色,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批阅奏折,没有理会杨牙庆。
杨元庆只得叹息—声道:“臣是特来向陛下请罪?”
杨广眼皮也没有抬,只淡淡问道:“杨将军何罪之有?是铁勒再次入侵五原郡,你没有守住边塞吗?”
“回禀锂下,这两年五原郡很安静,没有胡人入侵。
“那你是为何事请罪?联就不太明白了:“
杨广放下御笔,瞥了—眼杨元庆道:“那你说吧!究竟犯了什么罪?”
“回禀陛下,臣犯下两桩罪,第—是没有奉召入京,臣为赶上七七之祭,急回来为祖父奔丧,没有事先征得圣上同意,是在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