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颐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才道!’,很多河,徵州鱼米之乡。”安徽境内的徽州?盛家竟然是徽州人?
盛修颐愿意说,那么盛家的往事应该不隐晦。提起徽州,他语气里有几缕掩藏不住的轻快。那里应该是他的荣耀,应该给过他很美好的童年,所以他愿意提起自己是缴州人,语气很骄傲般。
东瑗顺势问道“世子爷小时候在徵州长大?”
盛修颐点头:“我八岁那年才到京都来。”
东瑗笑:“我知道徽州。”
盛修颐见她口气很大,不免动容,眼睛有淡笑,问她:“你知道?”东瑗很肯定的点头:“我知道徽商啊!”盛修颐忍俊不禁,却听到她声音柔婉,继续道:“徽商性情坚毅,他们远走千万里,带来经济的繁茂。可我觉得,徽州女子才最可敬。”盛修颐敛了笑容。
“男人行商,女子独守家园。打理家业,教育子女,孝顺公婆,她们身上承担着很多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世子爷,娘是徽州女子吗?”她眼眸清澈,望着他。
这些话在平日里听来,就是普通的夸赞之词,毫无新意。
可她最后一句,娘是不是徽州女子,让盛修颐心中一动。他想起父亲外出打仗的那些年,母亲守着老宅的日子。
现在瞧着他的母亲温和敦厚,殊不知她刚刚嫁到盛家时,性情怯懦,胆小怕事。可家里无丈夫主事,公婆年老昏聩,一个不敢大声说话的女子,逼着自己同恶奴争吵,同邻里相争,只为盛家不受人欺凌。
这些辛苦,只有身为长子的盛修颐清楚。
“娘是徽州女子!”盛修颐坚毅道。
东瑗笑起来:“我母亲也是安徽人,我外祖家桑梓之地在安庆府,离你们徽州府是不是很近?”
盛修颐又点头:“我有个姨母嫁到安庆府。离徽州不远。”
东瑗就缠着他说徽州和徽商的事。她对徽商的了解,很多是从后世的影视和鼻籍里看来的,跳出了现在的认知,见识很深刻。盛修颐说起徽商和徽州,她总能接上一两句,且说的很精辟深邃,让盛修颐既感叹又惊喜。
徽州是盛修颐的桑梓之地,他对那里有很美好的记忆。他很愿意谈这个话题,而东瑗又能接上话,让话题有了互动,两人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辰。
盛修颐留在这里吃了午饭。
吃过饭,盛修颐起身,去了静摄院的小书房。
静摄院四间正房,左右八间耳房,四间抱厦。盛修颐的书房就在西边第一间正房里,紧挨着内室。
东瑗有些犯困,她又不敢像在家一样在屋里来回踱步消食、消困。
正好去学规矩的蔷薇和罗妈妈回来了。
知道盛修颐在书房里,几个人说话都轻声悄语。
东瑗问蔷薇和罗妈妈:“吃饭了吗?”蔷薇和罗妈妈都说吃过了。
“大奶奶,咱们院里有个小厨房。”蔷薇跟东瑗说道“跟世子夫人的小厨房差不多,有两个妈妈、两个小丫鬟、一个厨娘。”
东瑗笑了笑,她不用猜都知道。盛家虽不及薛府在京都根基深1
却是权臣人家,这些用度规矩一样不少的。
可是这个小厨房,东瑗大约不会用。
薛府的世子夫人荣氏也有个小厨房,除了热水,还能拨些食材单独开小灶,跟薛府老夫人的小厨房一样的定制。可世子夫人荣氏当家十几年,都是公中吃饭,从未明面上用过小厨房做饭吃。
没有成为内宅的最高当权者,就不要做令下嫉妒、令上猜忌的事。
见蔷薇有些高兴,东瑗正想泼她冷水,就听到蔷薇继续道:“小厨房管事的崔妈妈,她娘家不是盛府的。她娘家侄女嫁给了咱们薛府后院管hua园子的秦妈妈的侄儿……”
不仅仅是东瑗,就连罗妈妈就忍不住笑起来。
“这样犄角旮旯的关系,你都能寻出来!”东瑗笑得不行,又不敢大声,怕被盛修颐听到。
蔷薇被她们笑得脸微红:“崔妈妈爱说话,又是拿您屋里的月例,我就趁机想跟她亲近,不成想,关系攀一攀,还真的攀上了!”就是说,蔷薇想打听些盛府的事。因为崔妈妈是东瑗屋里的,自然不敢把蔷薇向她打听情况到处去说,蔷薇才安心去攀关系、套话。
东瑗微敛了笑:“崔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蔷薇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垂着眼卒没有说话。
关于盛修颐的?
东瑗心头一跳,没有再问,想着等盛修颐走了再细说。
外边的丫鬟进来道:“大奶奶,姨娘们和少爷小姐给大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