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县长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黄一天身边,亲自动手给黄一天斟满,自己也满上,说道:“黄县长,我今天表个态,我看出你是干事的人,我是佩服,以后工作上坚决服从你的领导,你叫我到东绝不敢往西。”
张达明在场的时候,有副县长冲着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是给黄一天增了不少面子。
黄一天感觉他这时候说这话很有带头性作用,对自己树立一个县长的威信也很有帮助,赶紧顺势应承说:“工作搞好这是最起码的要求,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但有个原则:工作搞好了就是朋友,没搞好我就是领导。”说着和孙副县长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干了。
周副县长见孙副县长已经开始主动表示向黄县长示好,赶紧接上就来,冲着黄一天端起就被说:“黄县长为人最耿直,我手里的工作,必定是每一句都说到做到,工作怎么样,年终请领导检查验收。”
见孙副县长和周副县长都把目标盯在自己身上,黄一天瞧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笑吟吟的看着两位副县长对自己表忠心的张达明,冲着两人笑道,大家都是自家人,今天的张局长才是客人,大家都要敬酒才是,说不定以后你们的亲戚朋友有事情需要张局长帮忙的话,就冲着今晚这几杯酒,张局长不为难的小事立马就帮你们给办了。
黄一天这句话一说完,底下人立马明白了领导的用意,于是大家就开始轮番给张局长敬酒。
一轮敬酒结束后,周副县长和孙副县长为了调气氛,便主动演起了双簧,只听见周副县长对孙副县长说,咱们下面这样喝,我问一个问题,你答出来我就喝。”
孙副县长一方面显出几分好奇的神情,另一方面又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底气十足的说道: “什么问题?你随便说吧。”
“听好了:有个县的计生指导站组织**志体检,打b超,一护士喊:排好队、排好队,彩b的站左边,黑白b的站右边。一妇女不懂什么彩b黑白b,掀开自己裙子褪下内裤,问护士:护士,你看我的算什么b?护士正烦着呢,一看心里有气,说了一句话,你猜她说的是什么?”
孙副县长想了想,怕上当,狗日的,这个周副县长那是喜欢那人开玩笑的主,摇头不猜,一旁的吕志娟口快的问:“她说什么?”
周副县长笑笑,“孙县长,是你不猜的哈,我说了。”
他对着吕志娟说道:“你是牛b!”
桌上哄堂大笑。
吕志娟俏脸顿时通红,很是不满的看着。
周副县长急着道歉:“吕主任,我说的是护士说的话,你别多心。”
吕志娟还是不言语,尽管桌上的每位都明白,周副县长之所以如此卖力的讲笑话也不过是为了逗领导一笑罢了,可是为了巴结领导,就当着众人的面,让接待办的**志如此下不来台,这也的确是有些过了。
孙副县长瞧着吕志娟的脸色不好看,为了打破僵局,咳了一声说道:“刚才周县长说了一个笑话,一点不好笑,我来说一个。”
他把眼睛看向黄一天,说道,“黄县长和张局长,你们是市里的干部,别嫌我们基层干部粗俗啊,平时工作太烦,有点笑话活起来才不累。”
黄一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没事,最好你们一人一个,让我和张局长今晚都好好开心的笑笑,笑一笑十年少嘛。”
孙副县长见黄县长不反对,立马兴致更高了,张口说道:“一对盲人夫妇干事,白天等于黑夜,黑夜还是黑夜,不能看只能摸,也不能以眼睛暗示,于是约定**的暗号,男人一说:‘打牌。’女就人说:‘开始。’
他们的隔壁住着一位小青年,经常听到这两口子打牌,心里想:盲人怎么打牌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异能,非常好奇,于是去**,一看才知:原来如此。
他一个人过日子,工资又少身体还好,经常想这事却无法解决,看到这两口子的事,心里起了奸心。
一日,小青年趁男盲人外出,溜进他家里,对女盲人说:‘打牌。’女盲人说:‘开始。’于是两人开始工作。小青年火旺本领大,直接将对方整到**,女盲人连夸:狗日的,好牌,好牌。
到了晚上,男盲人有了那个欲望,又想与妻子打牌,女盲人说:狗日的,是公狗啊,你不是白天打了一次了吗?现在又要打,难道不累?
男盲人一听,又急又气,惊呼:‘不好,有人偷牌!’”
大家呵呵笑一回,桌上的酒喝的不少,时间差不多了,吕志娟问黄一天:“黄县长,下面的节目是k歌或是打牌?”
“打牌!”
周副县长和孙副县长一齐吼道。
吕志娟就看着这两位县长说,客人还没有回答,你们想干什么?
周副县长说,吕主任,我只是想打牌。
张达明见底下的活动已经开始安排,便附在黄一天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黄一天连连点头说,好的。
张达明今天晚饭后,还要拜访一个洪河县的老朋友,等到拜访完朋友后,再过来跟黄一天会合,今晚就歇在洪河县,跟老朋友好好的聊聊天。
黄一天理解的口气说,行,办完事过来就好。
就这样,张达明先走一步,底下人继续寻欢作乐。
张达明走后,大家服务的中心立马又重新回到了一群人中级别最高的领导黄一天现在身上,周副县长对进来的小妹大大咧咧的吩咐:“跟你们经理说,楼上最大的包间给我们领导留下。”
吕志娟可能是刚才在酒桌上着了周副县长的套,心里对他还有些意见,于是斜了他一眼说:“周副县长,黄县长还没有发话,在领导前面在也不知道收敛。”
黄一天嘴里忙说:“没关系,今晚都是兄弟,算是娱乐为主,大家开心就好。”
下属活跃,领导也不能一位板起脸孔,一本正经,与民同乐才能赢得平易近人的好感,老百姓都喜欢领导和蔼可亲。所以,黄一天今晚在酒席上就把自己定位在做一个“人人能感觉到亲切的领导”。
既然要亲切,便要体现出幽默,体现与群众、下属不分彼此,这一点吕志娟理解特别到位。
她除了喝酒开始前还保持一份女人的矜持外,此后一直用身体与黄一天挨挨碰碰,因为位置比较挤,她的位置与黄一天又被安排坐在一起,喝酒时不小心碰一下也是正常的,加之她长得也不俗,身材高挑,谈吐清雅,黄一天并不反感偶尔的身体接触。
开始黄一天一直认为这个女人她是无意的,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不能多想,但离开餐厅在进歌厅时,她始终保持在黄一天身侧,不即不离,这就让人感觉有些不寻常了。
黄一天一米七八,她有一米六二的样子,在这一群人中就数两人最显眼。
吕志娟练舞蹈出身,身材一级棒,走路也很优雅,这样的场景不认识的人都会以为们两人是某种亲密关系,黄一天既兴奋又时刻保持着警惕。
洪河县经济不发达,但这些娱乐场所建得还不错,可见平时生意很好。一帮人进ktv豪包时,经理知道领导光临,十分重视,亲自守在包厢门口,见了黄一天热情的迎上来。
“黄县长,感谢赏光。”
黄一天点点头,说道:“生意很好啊,你去忙吧。”
“全靠领导赏口饭吃。”经理点头哈腰一阵,吩咐了小妹几句自己忙去了。
房间很大,足以容下三四十人,重低音震得地板微微发抖。
吕志娟抢到自动点歌机旁,一顿啪啪啪的按。
音乐一起,吕志娟急忙把话筒递到黄一天手上,这时候吕志娟已经用一口不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请黄一天唱第一支歌《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
黄一天今天也算是例外,为了表示自己的亲民,并没有拒绝吕志娟递过来的话筒,一曲歌罢,全场雷动。
接下来就是吕志娟唱《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把首歌献给我们尊敬的黄县长。”
大家又是一阵巴巴掌,吕志娟音色亮丽、轻快欢畅,周副县长坐在一边忍不住赞道:“美女人美歌唱得也美,人才啊。”
孙副县长调侃道:“羡慕,上去对唱啊。”
二人说着,吕志娟歌已经唱完,一**坐在黄一天旁边,看看周和孙副县长,“你们两人又在嚼谁的舌头?”
周副县长笑道:“孙县长赞你漂亮。”
吕志娟娇笑道:“你们又在胡说。”那神情却是是极度的自恋和自信。
她倒了一杯啤酒,对着黄一天说道:“黄县长,以后多关照。”
碰杯干了,黄一天说,“小吕,歌唱得不错啊。”
吕志娟十分开心,谦虚道:“哪里,县长过奖了,你唱得也不错。”
“哈哈哈……我那是山野之声,不像你这么专业。”
“小时候父亲找老师教我练过声乐。”
“难怪唱得这么准。”
这时候孙副县长拿起话筒唱起来,恰好是一个舞曲,吕志娟站起身来邀请道:“黄县长,请你跳舞。”
黄一天欣然而起,吕志娟舞姿很标准,抱在手里像一片树叶,轻盈、飘逸,腰部及其柔软,脚步灵动,跟黄一天配合得天衣无缝,感觉十分尽兴。
吕志娟很少和其他人跳,她今天好像就是为黄一天而来的,只不过,跳了几曲后,吕志娟的举动便有些出格。她本来穿的是低领连衣裙,胸脯又高,稍不注意就俯视到她乳罩里的两只宝贝。
渐渐的,她跳舞的姿态和黄一天贴得越来越近,时不时拿胸部蹭上来。黄一天身体里的荷尔蒙本来就十分充盈,哪里还经得住她这样挑逗?装着不知道,右手反而向身前紧了一紧,她得了暗示,整个**全贴了上来,软乎乎温腻腻,热血大动。
“黄县长多关心关心我们这些小单位的办事员啊。”她腻乎乎的声音就在黄一天耳边,气息如兰。
“接待办不错嘛,你的工作干的也很受领导欣赏啊。”
“领导不了解情况,我们都快累死了,哪天来看看就知道了。”
黄一天低头一看,双眼不自觉的落到了她胸脯上,“累死了还这样健康?可见你说的不是实情。”
吕志娟双颊飞霞,头微微一低,轻声说道:“领导没实地调查,怎么知道健不健康?”
靠,这是明目张胆的**了老子了,黄一天心里一股暖乎乎的热气向四处迅速扩散开来,天气还是偏热,上下穿得都很少,挨挨擦擦最容易起火,老弟有些睡醒的样子,黄一天直感觉不妙,幸亏这时候曲子已完,急忙借口上洗手间,出了包厢。
站到走廊上稍稍平静一会,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黄一天不由暗暗为刚才的不理智感到后悔。
“洪河县关系复杂,千万别把自己搞**人注意的对象啊。”
黄一天在心里警告自己,年轻人当领导,最怕的是生活作风问题,这会给工作带来许多的负面影响。
虽然说时下流行当领导的在外面找一两个情人,但黄一天似乎却不同,三十多岁的县委领导,尽管会引起许多不良用心人的企图,但是现今的职位对于黄一天来说,不过是仕途上的一个阶梯罢了,在这个阶梯之上,还有多少更高的台阶需要他一脚一脚踏踏实实的走上去,难不成为了那点欲望竟然自会前程。
黄一天在外面呆了有大约半个钟头,周副县长出来寻找。黄一天看看时间,对周副县长说道:“差不多就结束了吧,接近十二点了,我还要去陪张达明局长,明天还有会议。”
周副县长见黄一天态度比较认真,就进去直接宣布结束,吕志娟出来的时候,媚眼冲着黄一天抛了好几回,黄一天假装没发现。
往外走时,她悄无声息的又挤到黄一天身边,悄声问道:“没吓着你吧?”
黄一天呵呵一笑,“吓什么?我又不是胆小鬼。”
吕志娟听了黄一天的回答,掩嘴一笑,仿若两人有什么心知肚明的不可靠人之事,走在两人身后的周副县长和孙副县长相互看了一样,心照不宣的笑笑,摇摇头。
车把黄一天快要送到住处的路上,黄一天听得吕志娟在车里说,“你到前面拐角处把我丢下。”
司机依言把吕志娟先放下,嘴里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在这里下呢?
黄一天倒也没在意,心想,看样子,吕志娟必定不是住在这附近,很可能今晚这女人也有自己的私事要进行呢。
司机把黄一天送到住处后,他进屋就脱衣服进浴室冲澡,今晚这顿饭吃的,烟味,酒味,各式菜肴味道,ktv包间里的廉价香料味道,把浑身的衣服都烘的沾满了异味,闻起来,相当不舒服。
正洗着,耳听得外面桌子上的手机响,心道:“谁这么晚还打电话?张达明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吧。”光着身子出去,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本想不接,但害怕是底下哪个下属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喂?”
“黄县长,我是吕志娟,你睡了吗?”
“哦,小吕,有事吗?”
“我在你房间的外面不远处,想给你说点事。”
黄一天心里咯噔一下,“太晚了,你回去吧,很快张局长要过来。”
电话里许久没声音,“喂,吕,小吕……”
她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黄一天心里有些烦,“你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黄县长,我……只想说一句,我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她声音里充满无限的幽怨,听得黄一天几乎就要放弃自己的立场。
黄一天放柔声音劝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吧,祝你晚安。”
黄一天放下电话,急步走到窗帘后面,室外果然是她,手里收了电话向黄一天这边瞧了一眼,无奈的沿着大街走了,看起来似乎有些凄凉。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事吗?”突然有些不放心,很想下去把她追回来问问,稍稍转念间,见窗外的吕志娟已经走远,黄一天也只好作罢。
洗漱停当后,恰好张达明的电话也到了,说是已经拜访过朋友,过来跟黄一天说点事。
黄一天笑道,你倒是赶的正巧,我也刚回来,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张达明说,不用了,我这里离你的住处很近,几分钟就走到了。
黄一天便不跟他客气,坐等张达明过来。
张达明说话的功夫也就到了,两人见面后又是一阵寒暄,张达明倒是不见外,聊了几句后,就把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张达明对黄一天直言道,从表面上看,你跟班子成员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嘛,怎么外头的风声好像对你不是很有利啊。
黄一天苦笑道,当着兄弟的面,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酒桌上的客套话不过都是些表面现象罢了,狗日的这帮县里的干部,那个个都跟猴精似的,人前人后都没个实在话。
张达明不由皱眉道,看来我的确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这一点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张达明问起王路宝的事情现在什么情况。
黄一天有些无奈的口气说,还能有什么情况,反正是我这个县长,拼劲力气想要调整这个小小的公安局长,竟然没有调整成功,据说是省里有人帮这混账说话,把电话直接捅到胡亚平那里了,难不成我为了这点小事就跟胡亚平翻脸?这以后的小事多了去了,总不能处处都靠别人帮长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