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4)
老县长见陈大伟的态度还算是顺从,便对陈大伟承诺说,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只不过,事情的操办只怕需要一个过程,你可能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了。《纯文字首发》
陈大伟心里不由一凉,老县长做事的风格,他是知晓的,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雷厉风行,绝对不会耽误时间,现在竟然说要让自己等一段时间,难不成他想要跟自己玩拖延的计策。
陈大伟不敢说出什么得罪老县长的话来,毕竟他眼下是自己找工作的唯一希望,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傻傻的等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县长,大概要我等多长时间呢,您说一下,让我的心里也有底。
老县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这孙子明显是对自己不信任嘛,否则的话,追问时间干什么吗?
老县长绷着一张脸说道,你是洪河县人,你的事情到最后自然还是要回到洪河县解决,我若是帮你找个工作在外地,你上下班也不方便不是吗?你也知道,在洪河县里,董部长和徐县长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要是跟他们说一声,你的工作必定不成问题,关键现在你跟董部长的弟弟闹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你还能不留些时间让旁人消消气?
陈大伟不由愣住了,绕来绕去,原来老县长竟然把帮自己找工作的任务转嫁到了徐大忠或者是董部长的头上。
一股说不出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陈大伟的脸色一下子憋的通红,他有些不高兴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老县长,我帮您开车也有好几年了,就算是我跟董大苟之间有些纠葛,可是那个董部长这么耍弄我,是不是也有些太过份了?
贾仁贵哪里有心思花时间听陈大伟这样一个小人物诉说内心的委屈,若不是以前陈大伟服侍自己的时候,自己诸多涉及隐秘事件都没有避着他,这种时候,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有这个过气的小司机说话的份。
贾仁贵耐着性子说道,陈大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跟董部长的弟弟撕破脸到这个地步,当初你要是低个头,什么都过去了,哪里还有后来的事情呢。
陈大伟心说,敢情你老县长对事情竟然也是了解的不差分毫呢,那我倒是要问问看,董大苟这么明摆着欺负我,难不成我就一言不发的忍着?我也是一个男人。
陈大伟有些气愤的口气说,老县长,我承认,起初董大苟在洪湖县闹事的事情,的确是我鼓动的,可是后来他打架闹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董部长拿这件事来为难我,我就算是个木头,也不能这么白白受辱?
再说了,就算是我跟董大苟之间不和,我们自有自己的解决办法,董部长在背地里安排赵士程去找我的把柄,把我害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难道对于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吗?若不是为了顾忌老县长的面子,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内情,只要我把一些不该说的全都说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董部长还敢在我面前耍横。
老县长见陈大伟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心里不由一阵反感,这陈大伟竟然连做人的最基本底线都不清楚了,若是自己再不提点他一二,只怕这小混蛋真要干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贾仁贵板着脸说道,陈大伟,你也是跟在我身边服务过几年了,难不成有些事情还要我跟你再交代一遍吗?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为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没有体会?董部长毕竟是在洪河县有头有脸的人,你这么跟他的弟弟过不去,不是在逼着他对你下手吗?
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真正的反省过来,难道你为了这件事吃的苦头还不算多吗?你想想看,董大苟是什么样的货色?你跟他过不去,他就算是拿你没辙,他不会去动你的老婆孩子?
你在我身边工作过几年,我自然是要在各方面多多照顾你,可是若你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眼下,你找工作的事情,我还是得麻烦人家董部长去办,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要是不知足的话,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我可真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陈大伟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县长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原本以为老县长至少会站在自己一边,哪怕是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没想到,说来说去,在他的心里,还是认为自己跟官斗,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关于董大苟可能对自己家人动手的说法,倒是提醒了陈大伟,只怕自己铁了心继续跟董大苟斗下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还要吃大亏。
直到此时,陈大伟才想起政府办秦主任上次找自己谈话的时候说过的一番话。
秦岭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在一些所谓高层的眼里,一些围绕在领导身边服务的人,也不过是随手可拈的棋子罢了,棋子的得失,棋子的痛苦,哪里会有人真正的放在心里呢,每个人想的最多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怎么样才能达到最大化,一个棋子要想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首先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要学会自保,学会摆脱棋子的命运,甚至学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下棋的人。
因为上次秦岭振从自己的手里拿走钥匙的事情,陈大伟对秦岭振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当时听他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共鸣,这是一种只有在官场当过差的,在领导身边做过服务人员的人才能切身体验到的一种感受,一种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小人物内心的悲哀感受。
虽然,陈大伟当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现在想来,秦岭振跟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经验之谈。
想到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陈大伟改变了自己的说话语气,恭敬的对贾仁贵说,老县长说的对,到底,我在政治上还是有些不成熟,好在还有机会,等到老县长帮我重新弄了工作,我一定好好干,争取不辜负老县长对我的栽培。
贾仁贵见陈大伟说话转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心里倒也有些不适应,不过,依照他的想法,陈大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总比犟在那里要强得多,于是冲着陈大伟挥手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有什么消息,我再联系你。
陈大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贾仁贵的办公室,临走的时候,还冲着贾仁贵深深的鞠了一躬,把一个求人者的姿态和本份做的相当到位,只是眼里那无名的愤恨却藏不住的要显露出来。
湖西乡的党委书记赵天牛摆明了不支持水产养殖园区的建设工作,到处散发不利于工作组工作的言论,鼓动老百姓阻碍土地征用的工作,给刘勇翔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力。
刘勇翔亲自去了一趟赵天牛的办公室,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散播不利于土地征用的言论。
赵天牛却矢口否认自己曾经说过不利于土地征用的话,反而问刘勇翔,刘书记,你是大领导,不能随便扣帽子,凭什么认定这些话就是自己说的?是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刘勇翔被他气的当场就拍了桌子,问他这个乡党委书记是不是不想干了?要是不想干的话,就把位置让给别人?
赵天牛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说,刘书记,我赵天牛行得正,走的直,我就不信了,有人想要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就没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哪怕有些人是县里的领导人物,说话总得占个理字,要是任谁说一句调整谁都能成的话,咱们县里的干部调整工作岂不是要乱套了。
刘勇翔是个直性子,哪里能绕过赵天牛的花花肠子,被赵天牛胡乱这么一说,竟然被气的憋不住话来,好不容易才撂了一句,赵天牛,看来你已经不适合这个位置,你等着瞧。
说完后,不再跟赵天牛多说一个字,转生扬长而去,直接让司机开车把自己送到了黄一天那里。
看着刘勇翔一副涨红了脸的模样,黄一天就猜到,刘书记必定是在外头受了什么气,赶紧热情的起身招呼他坐下,亲自倒了杯水递到刘勇翔的面前。
果然,刘勇翔把一大杯白开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后,把水杯重重的一放,张口就提出了要调整赵天牛的要求。
刘勇翔说,黄县长,湖西乡的党委书记赵天牛不仅不是个做事的料,而且还是个坏事的料,你是没见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的干部到底是怎么被提拔起来的,连做人的基本素养都没有嘛。
黄一天早已听秦岭振说过关于赵天牛在工作上不配合的事情,见刘勇翔气鼓鼓的模样,心里更加看明白了几分,他便安慰的口气对刘勇翔说,刘书记大人有大量,跟这些下属有什么好治气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刘勇翔依旧是气呼呼的口气说,黄县长,我不管这个赵天牛是仗着谁在背后撑腰,摆出这么一副嚣张的模样,我强烈建议县委对此人的位置进行调整,否则的话,水产养殖园区的工作在湖西乡那一块就只能一直卡在那里了。
黄一天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说,刘书记,现在园区的工作主要是由你来负责,既然你作为领导人是这样认为的,你完全可以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直接向县委组织部提出调整方案,我是政府口的一把手,你刘副书记可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调整赵天牛,你提出建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当然了,作为我来说,我随时随地都会积极支持你的工作和建议的。
刘勇翔当时很生气,所以生气的时候,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听黄一天这么一说,立马起身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先去张书记的办公室那里把这件事跟他说明一下,稍候再跟县委组织部的人招呼一声,我就不信了,只要县里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能同意调整的干部,还有谁能阻碍得了。
刘勇翔走后,黄一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尽管自己排除万难把水产养殖园区的项目好不容易争取到开始建设的地步,开始其中还是矛盾重重啊,不消说,他心里也能猜到,赵天牛一定是徐大忠那条线上的人,他若不是听了徐大忠的指示,又这么敢对自己任组长的工程百般阻挠呢?
看来,即便是自己不想多事,现实也逼的自己别无选择啊。
刘勇翔走后,黄一天仔细的盘算了一下眼下的局面,只要刘勇翔提出要调整赵天牛,这件事必定会闹出一番大动静来,而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一方面就是要给刘勇翔的提议造势,另一方面,也要采取一些其他办法,争取让赵天牛的调整能够顺利成行。
黄一天想到了一颗可用的棋子,陈大伟,若是陈大伟能提供些有利用价值的信息的话,这场战役的胜算可就更大了。想到这里,黄一天打了个电话给秦岭振,问他最近跟陈大伟谈的怎么样了?
秦岭振有些惭愧的口气回答说,目前情况下,对于陈大伟的思想工作还在努力阶段,陈大伟明显看得出来,对那边还是抱有很大幻想的,因此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肯露出口风。
黄一天说,秦主任,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实在不行的话,你想办法给他下记猛药,记住了,一定要让陈大伟断了继续对老县长贾仁贵一帮人的幻想,相信他到时候自然会做出抉择的。
秦岭振听出黄一天话里的不高兴,赶紧答应道,好的,我稍候就去联系陈大伟。
陈大伟最近一直在家里闲着,他在等着老县长贾仁贵那边给他电话,通知他什么时间到哪里上班的事情。等了足足有半个月,老县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大伟不禁有些着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有点事情在手里干着,感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甚至一个月过去都没什么感觉,要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整天就盯着钟表数时间,扒着手指头一天天的计算时间,心里会不由自主的感觉时间太漫长,太难熬了。
陈大伟心里实在着急,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县长贾仁贵,领导的回答官腔的很,陈大伟,现在做事那是要时间的,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事情正在协调,耐心等待。
这下,陈大伟没辙了,老县长并没有拒绝帮助自己,只是让自己耐心等待,找工作的事情是自己求人办事,哪怕是领导拖延些时间,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大伟没工作就没收入养家糊口,老婆见他整天神经质一样的在家里转来转去,没事就拿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担心他一个人整天梦在家里别闷出病来,于是劝他说,要不,你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就先干着,等到老县长帮你安排好了工作,你再去上班也不迟啊。
陈大伟心情不好的人,见了谁都跟见了仇人似的,老婆原本是好心提示,陈大伟却像是满身是刺的刺猬,谁碰了都扎人,冲着老婆就开口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啊,老子以前在洪河县怎么着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就算是那帮领导干部,做生意的老板,谁见了老子不给老子三分面子,现在你让我出门去找个零工先干着,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嘛。
老婆见自己一句话引来陈大伟这么激烈的反映,担心别又激怒了男人,让两人之间的战争升级,于是瘪瘪嘴巴,把心里想要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这个世道要什么面子,生活才是关键。
老婆上班走了,“咚”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刺激的陈大伟又有想要骂人的冲动,可是家里孩子上学去了,老婆上班走了,根本就没人当他的出气筒,他气的自己一个人冲着自家的墙面狠狠的揣了一拳,倒是把自己的手给弄破了一层皮,疼痛感一下子刺激的他心里感觉舒服了不少,原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竟然还可以选择这样的发泄方式,陈大伟恍然大悟的想。
一个人在家里像是被困的囚兽一样转了两圈后,陈大伟感觉自己这样一直等着也不是回事,老县长的个性他是了解的,对于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若不是因为掌握一些他以前的秘密,说不定他连办公室都不会让自己进去。
现在,虽然老县长答应自己要帮自己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可是到底他准备拖延多长时间,自己却一点把握都没有。自从上次上交了赔偿款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是日见捉襟见肘,这一点,即便是陈大伟不问,也能从媳妇给孩子准备的饭菜上看得出来。
往常,媳妇为了给孩子补充营养,每周都会弄点黄鳝,鸽子肉,牛肉之类的或炒菜,或炖汤给孩子吃,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孩子面前的餐盘里,除了肉丝几乎见不到其他的荤腥。
老婆走后,陈大伟长叹了一声,浑身无力的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有道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老婆提出让他找个工作先干着的建议,他不是没想过,却一直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以前自己到底也是个在县政府给县长开车的司机,就算不是什么领导干部,那些底下的领导干部见了自己也都是点头哈腰的巴结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算是尝到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感受了。
痛定思痛后,陈大伟决定出去碰碰机会,总是在家里窝着,哪天才能赚到钱回来养家,不如出去随便转转,说不定能有合适的机会,赚些钱贴补一下家用也是好的。
陈大伟下定决定走上街头碰碰运气的时候,迎头却撞上了自己的冤家对头董大苟正领着一帮混混,在一个店铺面前吃拿卡要。
店铺的老板也是个老实人,对董大苟陪着笑脸小声伺候着,董大苟说,拿包烟来,他立马就从店里拿来一条好烟,往董大苟的手里塞,边塞边说,送给兄弟们抽吧,不是什么好烟,各位别嫌弃就行。
董大苟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让底下人把烟收下,算是放过了这家店铺的老板,转脸又往另一家店铺走去。
就在董大苟转脸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疑惑的转身回头望去,果然,迎面走来的人不正是上次害的自己在洪湖进去一段时间的陈大伟吗?
陈大伟也看到了董大苟,但是陈大伟显然是心里并不想招惹这个瘟神,转脸准备绕小路避开,正往右边的小路上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董大苟快走几步,拦到了陈大伟前头,一脸坏笑道,这不是陈大伟师傅吗?原本可是在县政府帮县长开车的红人呢,怎么样?最近听说连工作都被混丢了,看来你小子实在是混的不怎么样嘛?
董大苟话音刚落,手底下一帮混混立马哄堂大笑起来,这样的场面让陈大伟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他冲着董大苟怒声呵斥道,董大苟,你**的给我滚开,别让我看见你。
董大苟听了这话,仰天长笑了几声,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说,陈大伟,我真是好怕呀,陈师傅,你以为自己还是给一把手县长开车的司机吗?竟然用这种口气跟老子我说话,一个褪了毛的公鸡,还在我面前装老大,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陈大伟见董大苟故意找自己的茬,心知自己目前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宜跟这家伙硬碰硬,若是让老县长知道自己竟然又跟董大苟之间发生冲突,只怕老县长对自己的事情,又有了推脱的理由。
陈大伟不理睬董大苟的挑衅,转身要走,却被董大苟和一帮手下人围在一个圈子里,根本就出不去。
董大苟继续挑衅说,陈大伟,几天不见,咱们的陈师傅现在胆子可是变小了不少嘛,看来,这次受到的开出公职的处分还是有点效果的,对了,陈师傅,我可不可以采访你一下,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工作,每个月一点收入都没有,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凭什么来养家糊口,你不会是专门整天在家里靠家里的女人养着,吃软饭吧。
董大苟说完,又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陈大伟当真是有种素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他握紧了两只拳头,冲着董大苟怒喝道,董大苟,你**的别太过份了,不要认为老子怕你,那是老子不想和你一般计较!
董大苟一脸坏笑道,陈大伟,我就算是过份,你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上次只是开除了你的公职,罚了一点款,算是便宜你这孙子了,你要是再敢在我的面前装大爷,我保管让你到牢里呆一阵子。
陈大伟很是生气,于是讥讽道,董大苟,你还真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这个杂碎,如果不是有你哥哥董部长在上头罩着,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不客气。
董大苟见陈大伟出言不逊,当着众位小弟的面,一时感觉面上无关,恼羞成怒的冲着陈大伟猛的一拳直冲陈大伟的面门捣过来。
陈大伟毕竟是练过的,又早已有了想要主动攻击对方的心理准备,只见董大苟一拳过来,陈大伟侧身一让,一只手顺水推舟的推了董大苟一把,董大苟那肥胖的身躯,立马像是猪啃地一样,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上。
董大苟这下忍不住爆发起来,迅疾起身,冲着身边的小弟大声吆喝了一句,狗日的,感动老子,给我往死里打。
毕竟洪河县的街头算是董大苟的地盘,尽管小弟中也有人认识陈大伟的,却也都听说了陈大伟已经被开除公职的事情,现在的陈大伟成了一只没有主人的护着的狗,谁见了都敢踹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