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给我倒杯茶。”凉歌坐在镜子前上妆,头也不回地说道。
鹤云在背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出了房间走下楼。
音旖屋还处于一片寂静中。不过再过一个多小时,这个地方很快就会沉浸在纸醉金迷中。
鹤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经过多次向冬歌旁敲侧击,她了解到自己身处花之国的一条街道中。
冬歌就是鹤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女孩子,跟她一同在凉歌手底下做事。
那天南理说完那一番话后也不管鹤云三个同不同意,又说道:“从今往后,你们的名字就是千歌,岚歌,笙歌,记住了吗?”
站在她旁边的就是音旖屋的三大花魁,鹤云就被分在凉歌手下。
冬歌曾经在私下偷偷跟她无不羡慕地抱怨:“小千,笙歌真是好命啊,黎歌是三个里面最温柔的,听说对跟着她的女孩子很好很好的。”
鹤云白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不满地说:“我叫鹤云,才不是小千。”
至于其他的,鹤云没兴趣知道那么多。她绝对不会在这里长期待下去。
“让你倒杯水倒到厕所里去了吗?”楼上房间隔着门传来了怒气冲冲的声音。
鹤云应了一声后匆匆跑去接水。
这也是冬歌为什么羡慕笙歌的原因——凉歌既刻薄,脾气又差,除了客人和妈妈桑,对谁都凶得不得了。
在音旖屋开店前,南理去了凉哥屋里一次。
她带着黎歌和菀歌找到了鹤云:“把你会的才艺展示下我看看。”
鹤云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才艺?”
凉歌忍不住皱着眉说:“琴棋书画,茶道花道,你难道一个都没学吗?”
尽管鹤云出生在忍者世家,但她从小就不喜忍者,加之父母有意让她往大家闺秀方向发展,也有请过好几个老师来教技艺。
结果却实在不尽人意,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把老师气跑了不说,在被揍了一顿后哭丧着脸扬言还不如当忍者呢。
辰云和奈云大惊,此后再也没逼她学过这些。
鹤云为此很是骄傲,于是不屑地抬起下巴:“我要学那些做什么?”
菀歌瞪起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后袖口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讥讽道:“连这些都不会,你还是女人吗?”
凉歌也嗤笑起来,补充道:“小心一辈子没男人喜欢哟。”
少女听闻恼羞成怒地骂:“就你们这样出卖自己身体的妓|女也好意思来说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南理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这里每个人虽然说不上精通,但好歹都会这些技艺,怎么没资格讲你了,你呢?你会什么?”
鹤云没好气地说:“我什么都不会,你赶紧让我走。”
南理撑开扇子摇了两下,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分散开来,挑眉慢悠悠地说:“做一个好妓|女最重要的还是要学会如何讨男人欢心,不会也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教你。”
尔后也不管鹤云气急败坏双眼快要喷出火来的样子,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黎歌和菀歌本就是被南理叫来的,见她走了,也连忙跟在身后。
南理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眸光一转若无其事地轻轻说:“凉歌,你今晚接客带上她,先慢慢让她学起来。”
“我不要!”几乎是同时,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了起来。
南理像是没听到般走了出去。
凉歌愤愤地瞪着鹤云,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她要带着这么个叛逆的死丫头去接客,绝对会砸了自己音旖屋花魁的招牌的好吗!到时候还不知道菀歌那个小婊|子会怎么嘲笑她呢!
她跟菀歌的关系一向不好,或者说她跟所有人关系都不怎么好。除了黎歌性子好不会同她吵架外,,音旖屋其他人跟她都有些矛盾。
越想越觉得不可行,凉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妈妈桑!您现在就让她接客太操之过急了,就她这脾气,要是得罪了客人怎么办?”
南理听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调平平地说:“你也是这脾气,不照样成了花魁么?”
凉歌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来到音旖屋虽然比黎歌菀歌都要晚,可不知不觉中也待了有十四个年头了。凉歌原本出生于大户人家,集万千宠爱一身,十岁那年被拐卖到了这里。初来之时,像匹脱了缰的小野马,任谁都驯不住。
现在倒也成了音旖屋招牌之一了。
南理哼了一声:“你就带着她慢慢熟悉起来。有我的调|教,还怕她成不了气候么。”
“妈妈桑说的是。”
南里又伏到凉歌的耳边交代了几句,遂悠悠地去为开店做准备。
凉歌奔回屋里衣袖一挥指使道:“冬歌,快给她化妆,开店前化不好你就等着被关小黑屋吧。”接着又到衣柜里挑了件跟鹤云身材相符的和衣,递给她,气势汹汹地说:“要是出什么差池,我绝对会把你丢到水里去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