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任何的赌局上,银炫冽从来稳操胜券,也没几个人敢轻易赢他,而帝御威又一次的打破了这种规律不变的定格,这让马丁心底紧张不已。
要知道,但凡任何一个输掉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
更何况是银炫冽这种向来自负的人。
马丁紧张地看着银炫冽,不知他会有何行动,不安已经占据了大多数情绪,背脊上被汗水沁湿。
而银炫冽沉默许久后,终于是缓缓一笑,声音极轻极淡,但在幽静的空间内,格外令人发憷。
抬眸,他从位置中站起身,笑意诡异地望着帝御威,“我可以不纠缠她,那份离婚协议也可以让你拿去,只不过……”
他低下眸,浅浅地笑着,那浅笑的弧度,让帝御威眉头紧拧,隐隐察觉哪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紧接着,他就听到银炫冽轻笑着看着他说,“你以为,你真的赢了?”
帝御威倏地站起身,冷冷盯着他,眸光微眯,“什么意思?”
“你们已经说了,只要不违反这里的规定,那么谁也拿我无可奈何。”并不回答帝御威的话,侧头,银炫冽瞟向一边的女侍应生,“这样的话,我就是可以毫无损的走出这里,并且不论如何,你们也不能干扰我,是这样吗?”
女侍应生隐隐也觉得银炫冽的笑容有些骇人的诡谲,但仍旧是不得不点下头,“不夜城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我们从来说一不二。”
“那我只要不违反规矩就可以了。”银炫冽垂眸一笑,漆黑的眸散着熠熠生辉狡黠感,瞟了眼对面的帝御威,缓缓说,“我保证,不会再主动纠缠夜晚歌,那份离婚协议,也当送给你好了。”
马丁吃惊地望着银炫冽,暗暗觉他这话里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分明是按照之前的协议的,可是总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却又怎么也找不出这股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
帝御威眯眸盯着银炫冽,心中亦是被他这句话说得乱了心神,他仔细地在脑海里分析着银炫冽的话,分析着从开始到现在的一切。
可还不等他分析完,包间的门倏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当窥见出现在包厢门口的夜晚歌时,帝御威呼吸猛然一滞,瞬间清醒明白了银炫冽话里透出的另一层意思。
几乎本能的,帝御威蓦地朝夜晚歌的方向冲过去,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夜晚歌的手臂倏然被另一个男人扯入怀里。
他脚步一顿,愤怒充斥了火焰的眸,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银炫冽。
银炫冽将夜晚歌扯入怀内,笑得彷如一切都在他运筹帷幕的掌控之内,轻淡的嗓音暗含了讥嘲,“帝御威,真正输的人,是你。”
帝御威双手倏地攥紧,一字一顿,“放开她!”
夜晚歌彻底懵了,刚刚进来,就被银炫冽禁锢了住,她并不清楚这里到底生了什么,只不过看两个男人之间对峙的模样,隐隐约约察觉到事态此刻正往一种不好的方向展。
凝视着帝御威那愤怒的双眼,心头一悸,夜晚歌试图挣脱开银炫冽禁锢的束缚,“你这是做什么。”
银炫冽却抓着她不妨,低声含了警告,“别乱动。”
“……”
旁边一同而来的杰修跟经理都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女侍应生这是过来,到经理耳边低声道,“赌局是帝少赢了,但是现在……有点不对劲。”
经理皱着眉头,看向银炫冽,“先生,既然是帝少赢了,你这又是……”
“你放心,我不会破坏这里的规矩。”
破坏这里的规矩,对现在的银炫冽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尽管这些规矩他几乎从未放在过眼底,可此刻却也不得不遵守,但这并不代表,真的就是帝御威赢了。
银炫冽淡淡地笑,接着又道,“只是,也烦请你们不要介入我们的事情。”
“……”
经理看了看女侍应生手中那些的那几份协议,明白银炫冽确实没有破坏规矩,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辞。
而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马丁看到此情此景,也瞬间明白过来银炫冽话里的深意,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银炫冽确实没有破坏规矩,这实际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没输,虽然离开后保证不会纠缠夜晚歌银炫冽已经很明确地说出来,可他并没有说,他会跟夜晚歌离婚。
那份离婚协议书,只有银炫冽一个人签字,夜晚歌还没有签,所以,他根本没输!
只要夜晚歌自己主动愿意跟他走,那么那份离婚协议,就如同虚如摆设,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马丁不敢相信他居然想到了这一面,脸色顿时惨白如纸,原本还有些庆幸夜晚歌终于可以摆脱银炫冽,但事实证明,他们都还太天真了!
银炫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跟夜晚歌离婚?真的太痴人妄想了!
银炫冽从始至终之所以答应跟帝御威的这场赌局,不过是因为这实际上损失不了他任何一点,输了最多就是不再主动纠缠,但夜晚歌依旧会是他的妻子,而他若是赢了,则是得到帝御威的双眼,这对他来说,根本是有利无害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