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夜离哪里还能不明白呢?他知道他们也是好意,但是让他欺骗诺语,他做不到。“既然不适用,就不必说了。”夜离沉声命令道。
“什么法子?你都没说,怎知适不适用呢?即便不适用,也不妨说出来听听!”苏诺语打断夜离的话,催促道。
夜离扫一眼老王,示意他注意分寸,然而老王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看着苏诺语,面露难色:“这法子并非是我想出来的,是前日两个经常往返京城与江南的客商,他们告诉我的,据悉这个法子用以躲避进出城的官府盘查,最好用不过!”
老王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苏诺语越是急着想一问究竟。
终于,老王一脸神秘地说:“如今这世道啊,扮作商贾不方便,但是若是扮作小夫妻,则便利得很!尤其是你们三位,苏小姐可以和咱们公子假扮夫妻,而石头呢,就是你们的跟班,如何?”
老王的话音未落,夜离已然出声:“诺语,不必理会他们!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要带你去调查那个事,就一定会做到。不用这些旁门左道,也不会有问题的!”说罢,他看向那两人,警告道,“你们两个,少动歪脑筋!”
苏诺语面上微微有些尴尬,她垂下头,低声说:“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随即,转身出了门。
见苏诺语走了,夜离的脸色更是阴沉,他眼底闪过阴鸷,问:“你们两个是太闲没事做,是不是?大漠那边还缺人手,干脆你们去得了!”
一听这话,石海和老王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想到苏诺语会是这个反应,连忙说:“公子,我们也是好意啊,您不能这样对我们吧!”
夜离并不理会他们面上的嬉皮笑脸,沉声命令道:“这样类似的话若是再说,就休怪我夜离翻脸不认人!”说罢,也起身离开。石海知道公子这是真的动怒了,也收拾起玩笑的心情,简单说了两句话就跟着出去了。老王则一脸无辜地坐在那儿,缓过神来见一桌子饭菜无人动筷,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独自享用美食。
夜离出了厢房,并未直接回房间,而是下了楼往后院散步。石海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敢出声。
走了许久之后,夜离方才停下来,回身看着石海,斥责道:“石头,你一直是跟在我身边的人,王博不知道的事,你也不知道吗?”
“公子,他没有坏意,我也没有。我们只是想帮着撮合您和苏小姐。”石海解释道。
夜离愤然地说:“这个世上的事只要有好心就行了吗?那还要我们干嘛?这是我的私事,用得着你们多事吗?感情的事,能靠撮合二字吗?”
石海噤声,仔细想一想,他们方才的确是有些自作聪明了。他低声道歉:“公子,下不为例!”
“下次?要是下次,我就将你发配到大漠去!”夜离说道,“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石海应道,向后退到角落,但并未真的回房。
夜离的生气不无道理,如诺语那般聪明的女子,即便因为一时着急乱了分寸,但是只要她冷静下来,怎会判断不出他们方才的话分明就是哄骗之语?届时,她只会认为这个事是他安排的,那么她会如何想他?
夜离对苏诺语的分析极准确,回到房间后,苏诺语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方才老王的话,唇角上扬。她虽说没有南下的经历,但是她并非是个足不出户的没有见识的女子。只是,她并没有将方才的事牵扯到夜离的身上,在苏诺语看来,老王会那样说,大概是误会了她和夜离的关系。
这样想来,苏诺语只是觉得好笑,看来不止是冰雁糊涂。其实她和夜离之间,真的是一清二白,毫无瓜葛啊!
翌日清晨,苏诺语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后院小逛片刻,不想在后院中见到了习武的夜离。苏诺语脚下微顿,继而面上含笑走了过去。夜离的余光瞥见她的身影,动作上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待一套功夫习完,方才走了过去。
“公子方才那一套剑法实在是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苏诺语由衷赞叹道。
夜离听见她又恢复了这样生疏的称谓,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转瞬恢复如常:“昨日累了一天,今日该多休息会儿的。你今日不是还说要一同骑马?女儿家不比男子,若是累病就不好了!”她身子自幼不好,若是在马背上颠簸一天,实在也是令人担忧!